切从简,还未来得及圆房,卫司赫就带兵出征了。
所以嫁到端亲王府这三年,戎瑾玉一直都是守活寡。
戎瑾玉已经有三年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她非常地想念可是她回不去家。
卫司雪一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她被欺负了。
卫司雪生平最不喜欢窝囊废,这种窝囊甚至和有没有武艺都没有关系。
歌芝姑姑也没有武艺,在端亲王府当中不照样说一不二吗,冬藏那一帮混小子,照样被她收拾得五体投地。
而戎瑾玉在府里哪怕是不被她欺负,卫司雪也听说过戎瑾玉连自己房间里的侍女也使唤不动,因此她一直都十分瞧不上戎瑾玉。
可是此时此刻,马车摇摇晃晃,戎瑾玉这一副窝囊相,不知道怎么就让卫司雪看着有一点像折春。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不争气呢?
卫司雪瞪着戎瑾玉,气哼哼地说:“你好歹也是个世子妃,你能不能……”
卫司雪的话说了一半,又看到了弹幕都在劝她。
卫司雪感觉剩下的那一半话堵在嗓子里难受,咳了两声。到底没有再继续说。
戎瑾玉坐在马车上快把自己缩成一个小团儿了。还等着卫司雪的下半句,结果等了半天,看到卫司雪靠在马车上闭上了眼睛。
戎瑾玉悄悄地吁出一口气,抬起眼睛看向卫司雪,眼睛里头干净清澈,没任何乌七八糟的东西,也没有憎恨和埋怨。
反倒是一种羡慕的情绪,而且她看着卫司雪的眼神,莫名其妙有一些发痴。
“你那是什么眼神?”卫司雪睁开眼睛,就对上戎瑾玉那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
卫司雪从来不管戎瑾玉叫大嫂,毕竟没有谁家的大嫂像她一样,小姑子说一句话还能吓一个哆嗦。
“怕什么?你看我干什么?我发现你老是用这种眼神看我,每一次都是。”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卫司雪咄咄逼人。
戎瑾玉被卫司雪锐利的眼神逼视着,吭哧了一会儿才说:“郡主和世子长得很像。”
“我和我哥一个娘肠爬出来的,当然长得像了。我父亲一生只有我母亲一个人。又不像你父亲一样,一把年纪老不羞,死皮赖脸娶两个小妾,生一堆长得风马牛不相及的崽子……”
卫司雪说完之后微微皱起了眉。这一次不用弹幕来说,她也意识到了自己说话实在是有点过分。
以前并没有人敢质疑她说话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脑中这些弹幕,时时刻刻地都在提醒着她的言行。
卫司雪这才意识到,他们说得含狗量太高是什么意思。毕竟狗才会乱咬人。
幸好戎瑾玉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卫司雪的嘴损程度,并没在意,还在看着她呢。
卫司雪看了看戎瑾玉,突然间就读懂了她的眼神。
“你一直都把我当我哥替身看呢?”
卫司雪竟然笑起来,她一笑起来的时候跟人家的闺秀不一样。
不像什么春水荡漾也不像山花遍地,像瀑布激流,像催折山花的暴雨狂风。
微微上挑的眼角眉梢,笑起来透出的全都是尖锐凌厉之色。
若要她去扮个公子,只消遮住喉咙,不开口说话,将眉画粗些,换一身男装便是个十足的俏郎君。
“行吧,把我当我哥哥的替身也没什么。”卫司雪说:“看在你这么喜欢我哥哥的份上。”
她说着还伸出手,指尖在戎瑾玉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卫司雪常年练武,她的手指也不可能像寻常闺秀一样嫩如春葱。
并且她的手劲还大,戎瑾玉被弹得缩了一下脖子,脸色刷地红了起来。
卫司雪靠回马车车壁,不再去逗戎瑾玉,而是将马车的车窗推开,朝着外面看去。
今日阳光明媚,昨夜的风雪彻底远去,温度上升导致积雪融化,地面上车辙和脚印往复的地方,十分地泥泞。
可即便是这样,路上也有非常多的百姓在不断地朝着城门口聚集,人头攒动,卫司雪他们的马车行进得有一些缓慢。
“战死三年居然还回来了,天佑我文海国!”
“被卷进了怒江竟然毫发无伤,我军简直如有神助啊!”
“据说此次卫世子,之所以先大军而行,是因为他带回了敌方将领的首级!”
“天佑我文海国!”
“我儿就快回来,我儿今天就会回来!”
“那真是恭喜了恭喜,此次回来能晋升了吧……”
……
民众们议论得非常热烈,卫司雪他们的马车夹在民众的当中,慢慢地朝着城外的方向去。
等到卫司雪的马车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大臣的马车都停在那里。不知道宫中那边是怎么安排,但是场面比卫司雪想得大多了。
卫司雪远远的,竟然看见了太子车驾。
而与此同时,冬藏也已经驾着马车,带着折春绕着城外的小路,将人送到了庄子上。
折春开始安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