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的一生了。
他甚至是有些向往的,活着或者死了,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可没想到亲手抛弃他的人,又来找他了,甚至救了他一命。
折春不懂,也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又做那副样子给谁看?”卫司雪皱眉瞪他,“就这么饥渴?不给人抱着,就半死不活?”
“我问你,”卫司雪跪在折春身边,居高临下,把他的下巴抬起来一些。
凑近从面具的缝隙看着他,“那个姓梁的死肥猪,是你要去伺候的?你就这么不挑人?”
“他……”卫司雪手指从折春的下巴,慢慢摸上他的嘴唇,问:“他碰你了吗?”
折春摇头,卫司雪表情却没怎么变好,又问:“其他人呢?”
“我把你送回去十天,你……”
“没有。”折春仰头看着卫司雪说:“没人碰我,我也……没接客。”
“那姓梁的怎么回事儿?”卫司雪逼问。
折春正要说,卫司雪又把他嘴唇捏住了。
“算了,不想听,脏了我的耳朵。”卫司雪赌气一样坐回去,靠着马车车壁闭上了眼睛。
折春见她闭眼,又悄悄地在面具之后看向她。
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他以为回到了风月楼,这辈子都很难再见她了。
他看得很专注,专注到走了神。
然后等到再回神,就正对上卫司雪的视线。
“用那么黏腻的眼神盯着我看做什么?抱那么长时间还没够?”卫司雪哼了一声,靠着车壁,仰着头鼻尖向上,傲慢地看着折春,说:“想挨着我……你爬过来,我就让你……”
卫司雪说了一半,折春就已经开始爬了,马车很窄,折春只爬了两下,就到了卫司雪的身边。
然后他再度伸出手,抱住了卫司雪。
“我说让你挨着我,又没说让你抱……”卫司雪半张脸埋在他肩头属于自己的熊皮大氅里面,眼睛瞪得有点大。
这感觉好怪,她整个胸腔都有点泛酸……难道摔那一下内伤了?
“你别抱这么紧,”卫司雪闷声说:“你能不能检点一点……”
折春松了一些,却没有松开手。对他来说,此刻一分一秒,不宜浪费。
弹幕是第一次见卫司雪和折春相处,她说话是真损,性格是真像狗,但是这一会儿弹幕上面全都是点——
就无语。
操,我以为卫老狗多奸诈狡猾无所不能,感情在折春面前就是个呲牙乱吠一伸脚就呜呜叫的小玩意。
天爷,好甜啊,这俩人竟然还不知道彼此相爱吗?
相爱个屁,卫老狗但凡事有一点心,都不会把折春送回去。
就是啊,想想就绝望,不瞎都能看出他多喜欢卫老狗。
你们……有没有听那个姓梁的老肥猪说,是他自己跳下去的。
楼上说的我倒抽一口凉皮。
听到了,折春应该不想活了吧。
啊啊啊啊,我的心好痛,卫老狗不是人!
明明喜欢为什么要折腾!!卫老狗,看到弹幕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喜欢他!
……
卫司雪看不到,她现在凌乱得很,脑子晕乎乎的。和折春在一起大部分时间,她时常会这样,让她无所适从,很难受。
“抱就好好抱,别勾引我。”她在折春的肩膀上说。
折春温和地“嗯”了一声。
无论天气多么寒冷,两个人拥抱就会很温暖。
卫司雪像一头在风雪之中寻到窝的狗,浑身放松下来,再怎么强撑意识,也没抗住,很快睡着了。
她这些天都没有休息好,自从她在十天前,接到了宫中皇帝派人专门送出来的消息。她战死三年的哥哥和未来得及定亲的情郎回来了。
第二天她慌忙把折春送走,然后就整夜整夜无法安眠。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因为获知了哥哥要归家的消息,太兴奋了,可是此刻她在折春的怀中瘫软放松,在马车上便陷入了深眠。
等到车子到了端亲王府门口,杨秀毫不知避讳,一把拉开了马车车帘。然后看到自家这些天房顶上练刀到天明的郡主,在折春公子的怀中,睡得像一条死狗。
她顿了顿,挠了挠头。然后“啪”地又把马车车门甩上了。
“郡主呢?”卫司雪的侍卫统领冬藏,见杨秀站在车边,疑惑问道。
杨秀和冬藏愣愣对视了一眼,两个头脑简单四肢特别发达的二愣子,对接了一下信号,然后什么也没接收到。
“郡主她……”
“你们两个堵着这儿做什么,要给我做人凳吗?”
卫司雪被杨秀关门的声音震醒了,发现自己睡得口水横流,顿时觉得非常没面子的起来。
“都滚边上去,别在这挡道!”卫司雪抬脚朝着冬藏的肩膀上踹了一脚,冬藏并没有受着,非常灵活地躲开了。
端亲王府其实没什么规矩,端亲王是个大老粗,娶了个媳妇儿也细不到哪儿去。
两口子生了两个孩子,卫司雪甚至是在两军交战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