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皆面容肃穆时刻警醒,檐上划过的鸟翅声,甚至比永安宫石花砖上行过的脚步声更清晰可闻。
宝鸾早就命自己身边伺候的人不得与别处走动,除她自己,拾翠殿的宫人无事不能金铜粉门。
“姐姐的傅姆和宫人,伺候不当才被责罚宫,姆姆不会。”宝鸾再次抚慰。
今年的荷花节,和往年一,京兆尹带人各处巡过,早早设了黄帷围来,通往地方的道路,只准有名姓的人家入马车轿子。
武威郡公家的女眷和江南郡公家的女眷今年也,她新进上京不久,入宫拜见过,尚未来得及参加宫宴,只同长安城几处有往来的人家吃过宴。
两家当地皆是统领一方的高门,入皆豪奢,第一次参加盛大的荷花会,由着对长安繁华的见识和对皇都的敬畏,不得不紧张几分。
路上行来,马车之端坐,单薄却严实的绡帘遮住街上热闹,只闻声音,亦能辩面车水马龙却又井井有条,行进往前,吆喝声渐小,至完全无人声,只有马蹄和车轮的声音时,便知是到地方了。
下车一看,入目皆是翠玉明铛,香风鬓影,两家女眷忍不住叹一声:好风采。
水天一线的芙蕖,碧油油的是荷叶,大片大片浓密似翡翠,随风轻摇的粉娇瓣蕊团团簇簇,株株怒放。比花更娇的,是轩亭草地上盛装的仕女。
两家皆是军功封爵,一封再封,无再往前封时,封到女眷身上。武威郡公的女儿和江南郡公的女儿皆封了县君,先皇的曾孙女才能封县君,远一点的宗亲没有这荣封,齐家圣眷浓浓,也没有女眷受封县君郡君。他两家不是皇亲,家女儿反倒得了诏封,军功雄厚,可见一斑。
武威郡公家是小公子和女郎都,小公子承父萌,人称小将军,一就荣封游击将军的虚职。元小将军尚未成人,十几岁的少年,意风发,正和妹妹惠敏县君一处水榭上说话:“你看见她,不要往我面前引,我同武安侯家的小公子约好一喝酒,要是不怕哥哥被人笑话,尽管来寻,下次你再想门逛街,哼哼。”
江南郡公家的女儿明婉县君豆蔻年华,江南郡公有意与武威郡公联姻,私下商议过,此事只两家少数人知晓,人一概不知。
惠敏县君十岁,还是半大孩子,下意识扮鬼脸冲哥哥威胁道:“你不带我门,我天天请她到家里来,等回了西北,我还要请她来做客长住。”
元小将军抬巴掌晃了晃,似笑非笑:“哥哥天天揍你。”
惠敏县君朝另一边坐,选择用愤的背影面对哥哥虚晃的巴掌。受迫之余,尚有余力保持西北世家的傲骨,全是为了不被长安城的仕女小瞧,连都格隐忍。来的世家女,最怕被人视作不知礼数的乡巴佬。
元小将军的巴掌合一,点点头称赞妹妹:“这才像县君,长安的水米养人,真养人。”
惠敏县君了一会,元小将军早就离开,家里的婢子亭下站立,晒得大汗淋漓。此处不算幽静,阴凉处又有好风光的亭榭各有主人,惠敏张望了一会,终于等到不算熟的熟人明婉县君。
明婉县君大惠敏三岁,自幼通晓诗文颇有才,传名的才女,有她一。两人互相问候过,还没坐下,明婉县君唇边缓缓流一首清丽婉约的七言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