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若无其事咧笑说:“好啦,我真啥事儿没有,谁要为丧家犬痛不欲生啦!”
沈暮轻凝的眉眼带着狐疑。
曾经她有一位法国室友被分手,哭得惊天动地,绝食三天后开始暴饮暴食,她是用尽毕生所学都没能安慰到。
而喻涵的状况,跟她以为中的全然不同。
喻涵叉住蛋糕咬,口齿不清说着话。
“我悟了,以后的目标必须是江总那样的。”
“颜值身材就不说了,关键得有钱。”
“出轨了咱也能有笔丰厚的分手费不是?”
“这特么找个穷三代,你看看,还得倒贴。”
“完美诠释了人财两空的真谛,我吐了!”
她还能生龙活虎地吐槽。
沈暮总算是稍稍舒下心来。
“还说老子不够女人味,豁!”
“想玩嫩模就玩儿,跟我什么味有屁关系!”
“劈腿劈这么开,不怕蛋蛋受凉吗他!”
喻涵彻底化身机枪豌豆射手,嘴里的词儿突突突突个不停。
沈暮被她感染,忽觉不跟着痛斥渣男两句太不仗义。
“乖,不气不气,下次再见他,我们就……”
思忖会,沈暮神情倏地正肃:“一脚踹得他肝胆相照!”
喻涵半块排骨叼在嘴里,闻言怔怔抬头。
她的乖宝居然也能一本正经学她带梗骂人。
但偏是这种“你以为你很凶其实在别人眼里萌得要死”最为致命。
喻涵呆了片刻,下一秒突然闸门失水,被她的可爱笑到不行。
后来聊到工作的事。
喻涵问她考虑得如何。
沈暮回答说,已经答应他们组长,下周一就过去。
得知此事,喻涵高兴得连喝三碗排骨汤。
兴许是加班太疲倦。
吃饱喝足后喻涵就捶肩回屋睡觉了。
沈暮想着她是该好好睡上一觉,便也回了房间。
洗完澡吹干头发,沈暮一如往常趴到床上。
摁亮手机,刚好显示23点整。
其实沈暮还是不太能放心喻涵,但她毫无相关经验,便觉得力不从心。
这个点某人应该已经下班了吧。
沈暮如此想着,点开微信,在两个空白头像之间略一犹豫,看准昵称戳了进去。
如hygge这年龄的男士,感情方面多少耳闻目濡。
沈暮准备找他取取经。
白嫩的指尖在屏幕灵活敲字。
余光突然留意到什么。
沈暮一愣,手指的动作徐徐慢下来。
盯住聊天框。
她:[语音15″]
轻轻柔柔泛在唇边的弧度顿然生硬,成了失去灵魂的半永久微笑。
沈暮心脏猛得收紧。
她什么时候给他发语音了?
接连几日一头栽进画稿里,为赶进度甚至熬了个大夜,头脑实在有些混沌不清。
一种不妙的强烈预感直冲脑门。
不会吧……
别这样吧……
沈暮心咯噔个不停,指腹颤颤巍巍地点下去。
“老公不要生气啦……”
自己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输而来。
温甜娇软。
但此刻却堪比惊悚片的恐怖音效。
沈暮根本没敢听完,刚闻半句,完全出于本能地惊呼一声把手机丢开好远。
她双手捂住耳朵,惊恐地飞躲到床角。
容色懵懵的,脑子一片空白。
但内心的她和表面的她,是两个世界。
有一只恶龙,啊呜啊呜地在她心头疯狂咆哮。
阿巴阿巴阿巴呜呜呜呜呜叭叭叭叭盘古爸爸天帝释天父王宙斯主神奥丁战神阿瑞斯救救孩子太丢人了啊啊啊啊啊啊!
想要狂砸枕头纾缓震撼到核.弹都要爆炸的情绪。
她真的要被自己蠢哭了。
撤回已晚,而且都过去三小时了,也不见他回复,他该不是误会她感情生活混乱吧……
想了想,沈暮瑟瑟发抖地把手机摸回来。
深吸数口气,主动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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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盛大厦恍若银玉镀层,冷银色流动灯奢而肃,伴着这座城市度过漫长黑暗,是南城最值当骄傲的夜景。
23点的总裁办灯火通明。
笔记本屏幕跳着各色曲线走向的动态股市大盘走势,桌面上堆满一叠叠的文件档案。
江辰遇手握白金钢笔行书流利,聚精会神地审批最新提交上来的各种数据。
他眸似深潭,轮廓线条硬朗。
水晶灯下的白皮蕴衬更郁冷感,俊而透寒。
尽管已是深夜,他身上的西装仍旧平整得未起一丝褶皱,人也仿佛不知疲惫。
而方硕早已困到眼皮不断小鸡啄米。
但他没胆出声,老板不下班,他只能随时待命在旁边。
方硕自然察觉到了,他今晚情绪不很稳定。
否则也不会突然让他搬这么多并不紧急的文件出来。
某人恐怖如斯,像是要将整年的工作压到一夜处理完。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