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山巅!
一声轰然!
二狗吃疼,却并未停下,是再尖啸一声,高飞起,周身燃起熊熊火焰,再自半空如一团火球般,狠狠坠落下!
魔兽群厮杀间隙中,十六月看得目瞪口呆:“这、这是二狗?”
阮铁恰她擦身过,眼瞳中也尽是震动色:“这是么……同归于尽式攻击法?它头难道比石头还硬?嘶,虽然很佩服它,但我已经感同身受地在疼了。”
二狗也觉得疼。
但二狗头,是真比石头要硬多了。
因为它是这间最一只毕方鸟。
……血统太纯,它自己也分清中间混了些么其他东西进去,总然也会这么五颜六色,还、还长出了两只脚。
但它到底有着毕方血脉,以它能凝火,能御空,能吞噬魔物。
——它体内火,足以焚尽一切,何况区区魔物。
一声一声撞击轰然,便如三师姐一锤一锤落下。
同样剧烈至极震动,好似要将天地都在此刻彻底撼动!
群山坍塌,群青……熊熊!
毕方火,就算太纯,也已经是这间最汹涌至高源火!
昭渊帝背腹受敌,群山既然坍塌,夺舍阵然一片混乱,难以为继。他本体也过凡人躯,怎么能会在这样天崩地裂中存活!
天地茫茫,这位九五尊,在这间,于这短短几瞬间,竟然好似自穹顶,跌落至了毫无退路深渊。
上一刻,他分明还在大笑自己成功,这一刻,他却已经阵法尽毁,肉身全碎,天上地下,只剩下了他依附于傅时画身上……这一片魂体。
昭渊帝终于嘶吼一声,此前还有保留人间更加汹涌地向着魔神去,竟似有玉石俱焚态势!
“如就此休手,你我志同,本行于一道。”魔神倏开口道:“我去战我天,你去治你地。互相干,互扰,如何?”
昭渊帝冷笑一声:“谈判便是示弱,你怕了。”
魔神大笑道:“我这一生,从未有过半个怕字。既然你愿让步半分,如来看看,究竟是谁能笑到最。”
这样近乎旁若无人交谈中,一道声音慢慢响了起来。
那声音有些嘶哑,却依然悦耳,依然清朗,依然带着……生机盎然肆意飞扬。
“我说……你们二位,是是太猖狂了些。”是傅时画声音,他面容依然冷峻,周身气息依然如君临天下,声音却已是他惯常洒然:“这毕竟……是我身体啊。”
“你们闲聊时候,或许要要先看看周围?”
魔神微微拧眉,昭渊帝眉梢一跳,针锋相对两人竟在此刻,冒出了过分一致同一个想法。
他……竟然还有意识?!
这怎么能!
周围……周围有么?
魔神觉得荒唐至极,昭渊帝一介凡人,此刻挟人间来,才让他得分了些心神,他本体却到底还在远处,怎会忽略这周遭动静?
彼方血河上,残魂破碎,无色无味毒洒落下,喷火花大片大片地逶迤。
隐约有梵音姗姗来迟地响起。魔兽群中,剑影刀光,血溅三尺落,血海比此前色泽更深,已是最明亮光也无法照透浓浓。
群山已倾,那怪神鸟似是有些竭,却依然调转身躯,摇摇晃晃向此处来,振翅起时,身躯微歪,却依然遮天蔽日。
谢琉身上铁锁已经断了大半再半,只剩了最两根,若是全盛时期谢琉,或许能他过两三招,却也仅此已,更何况此刻遍体伤痕累累,足为惧模样?
魔神忖片刻,难道是让他看那鸟?难道这傻小子以为,那鸟便能奈何自己?
便是上古神鸟血脉如何?沦落到用头撞山鸟,恐怕神性早就已经失,空留这样一具巨大却无用身躯。
魔神嗤笑一声,才要抬眉,却倏顿住了眼神。
对,都对。
要看,是在他分明依然凝神时,他周遭已经彻底变了天地符线!
一片雪自高空落。
分明源火才燃尽群山,分明热血才染红血海,这天地间,怎会有雪?!
下一瞬,魔神本体眼前,已经骤出现了一道身影,一道近乎毫无章法却分明让他避无避剑劈落下来!
他魂体在傅时画体内,在昭渊帝人间相搏厮杀同时,竟还有第三股分明微弱,却无法被忽视,将他完全地禁锢住,让他本体魂体意识在这样一瞬间,彻底失去了联系!
“你们顶着他脸,说这样话,笑这样声音……真很让我恶心。”虞绒绒手握渊兮,一剑落九天!
魔神急退,剑风却也已经在他脸上面具上,留下了入木三分深深一道!
面具上那只眼睛被斩裂开来,下面火色被劈成两片,天地间魔气都随着这样一剑落下有了瞬息顿挫!
有血自那面具中滴落,恰好坠入面具上火海中,再一点点落下,最终掉在了血海上。
滴答。
“你要天斗,你自去斗,这天地何关?我和傅时画何干?”虞绒绒怒气冲冲道,她旋身再进,衣袂翻飞,长发披散,环佩乱响:“你在乎这天地,我在乎。因为……我有想守护人,想再看一次雪,想再一遍路,再爱一人。”
天地间并安静,但她声音,却落入了每一个在魔兽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