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七夜的时间,有人焦灼,有人紧张得恨不得一天看七八次时间,更多的人则是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随便帮了帮琼竹派的重建工作之外,悄摸摸入定修炼。
毕竟琼竹派的灵气是真的浓郁极了,且不论一些小门派了,就连浮玉山的弟子都啧啧称奇,恨不得七日七夜变成七年七个月,好让他们在这里多驻扎驻扎。
阮铁对自己同门的行径十分喜闻乐见,甚至还小声撺掇了几位实心眼的师兄妹们多摸摸鱼,修炼才是正经事。
更不用说梅梢派那么多御空的剑修。
御空耗费的当然是道元,道元自灵气运转中来,要维持这么久时间的御空,如此辛苦,如此消耗,当然也要多吸一吸灵气啦。
总之,七日将至,琼竹派弟子们的连一座山都没扶起来,反而有长老敏锐地感觉到了空气中道元的流动似乎稀薄了些,再细细一品,顿时大惊失色,只觉得这一波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却也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御素阁的弟子们当然更不客气了些,完全拿出了一派钉子户的派头,就这么席地而坐,竟是一个两个都入定了,若是此时有人仔细去看天地之间灵气的流动,恐怕便能看到,满山的灵气里有一大半都是向着御素阁的这群弟子们而来。
就连素来对修炼不深感兴趣的二师兄都气呼呼地入了定,号称自己要把琼竹派的灵气吸干。
只有六师弟抱着到现在还没送出去的弓,实在有些寂寞,又有些闲,还
想凑这一波薅琼竹派灵气羊毛的热闹。
思前想后,六师弟就这么掏出来了又一块看起来黑坨坨的材料,边引天地灵气来,边用指尖凝出来的灵火炼化,竟是飞快地炼了一把大锤给三师姐,又炼了一柄短刃给四师姐。
灵气不用省着用的时候,炼器的速度当然也可以无限加快。
他在这边的动静有不少人都看到了,厚脸皮如梅梢派的观山海,知道这六师弟来历的十六月等人,则是早就递了剑过来,试图再被淬一淬。
白嫖这种事情嘛,一回生二回熟,反正小师妹和这位师弟都是一家人,四舍五入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的事情,怎么能叫白嫖呢?
都是自己人,六师弟闲着也是闲着,来者不拒,就这么潇洒地挥霍着天地灵气,不眠不休地淬了无数柄剑,无数把刀,还有其他奇奇怪怪的各种灵器。
可谓是琼竹派长老们的脸色越黑,六师弟的灵火就越旺。
还有人多少有些好奇这炼器小子的来历,也有琼竹派不忿地想要自家长老们开口阻止一二。却见楚长老揉着眉心,好似颇有些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三分好奇顿时变成了八分,忍不住凑上前去问了问究竟是什么回事。
“你当他为什么给梅梢派的弟子们淬剑?你知道他手上的那块料是哪来的吗?他姓梅。梅梢后山禁地就是他挖矿的矿场。”楚长老头疼无比:“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大家倒吸一口冷气,看向六师兄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起来,纷纷做鸟兽散装。
姓梅啊,那没事了。
这世界上姓梅的人当然不少,但能被楚长老用这种口气说出来,再特意指出来梅梢派,那当然只有一种可能性。
这小子是梅剑尊家的人。
惹不起惹不起,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吧。
琼竹派中乱哄哄一片,有人欢喜有人愁。
直到日落再起,倏而有人惊呼了一声:“燕夫人!小宁真君!”
满山倏而惊醒。
燕夫人跌坐在地,盛装狼藉,哪里还有半分此前艳绝四方的模样,她的长发将散未散,如此姿容,还不如珠翠满地,长发披散下来。
但显然,此时此刻,比起自己现在的狼狈模样,这位琼竹派的掌门夫人更在乎另一件事。
宁无量到底心细一些,已经抬手布下了一层障眼法,将自己与姿容狼狈的燕夫人笼罩其中,显然想要先收拾一番,再行见人。
障眼法隔绝的只是视线,距离稍近的人很快就听到了有难以抑制的呜咽之声从那一层法阵之后传了出来。
二师兄颇为不耐烦地揉了揉耳朵:“怎么还哭起来了?这不是活着回来了吗?”
三师姐有些无奈地扫了他一眼,这位二师兄醉心于毒之一道,对人间悲欢并不多么感兴趣,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并不奇怪。
六师弟却已经开始紧张了:“小师妹进去的时间与他们也相差不远……”
众人一并沉默下来。
在最紧张的时候,大多数人通常会手脚冰冷,半个字都不想多说。
六师弟却显然是个异类,他不断踱步,又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困惑了许久的问题:“我想问很久了,难道你们真的就没有一个人和我一样好奇吗?”
“大师兄呢?”
他顿了顿,终于说出了自己这些天来脑补的情景,再死死抓住了自己手中的弓,顺便将大锤塞进了三师姐的手里,再在后者和众人颇为不解的目光里,说出了自己的一番猜测和理解。
“小师妹如今生死未卜,大师兄却迟迟不露而,当然绝不可能是大师兄对小师妹不管不问。依我看,最大的可能是——大师兄早就埋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