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消耗殆尽,她十分不符合年龄地叹了口气:“你看啊,小虞师妹,这可不就是所谓的风水轮流转吗?前两天我把我小徒儿铁牛打成那样,转眼吐血奄奄一息的就成了我。”
她有些虚弱地抬起一根胳膊:“扶我一把。”
虞绒绒心道自己力竭的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怎么十六月已经知道阮铁又名铁牛了?且怎么又成了她“小徒儿”?
但比这些更重要的是……
虞绒绒上前两步,却没有抬手扶她,只拧眉到:“都说了,如果你输了,你就是我师妹。”
十六月又咳嗽两声,眼中有了些狡黠的光:“是啊,你可以叫我师妹,但这并不妨碍我也喊你师妹啊。”
虞绒绒:“……?”
被这样的逻辑折服了。
本来她还想让十六月叫她一声师姐,又或者她喊她一声师妹,她只要应了,就去扶她。
然而现在,她竟然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还忍不住笑出了声,扶着十六月,再御笔而起:“送你去休息?”
十六月很是安心地坐在见画上,很是抚摸了两把打败了自己的符笔,靠在虞绒绒后背,还非常自来熟地蹭了蹭:“都可以,梅梢是我家,带我去哪里都可以,去你床上也可以。呜呜,小虞师妹,你好香哦。”
虞绒绒:“……???”
她笔一歪,差点掉下去。
“对了,嘿嘿,比剑大会的第一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小虞师妹,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说完这句,十六月终于彻底闭上了眼。
连续破境和那样石破天惊的一剑后,这位身量还未长成的少女也难免力竭,陷入了昏睡。
虞绒绒当然不可能真的把十六月放在自己床上,而江拂柳早就等在一边,接过了十六月,再浅浅一礼:“恭喜小虞师妹。”
“方才我已经大致看过了,十六月师妹应当只是力竭,是无恙的。”虞绒绒回礼道:“谢谢江师姐。”
剑出分晓,诸位弟子眼见虞六的名字上了第一,都有种意料之中又之外的感觉,总觉得十六月师妹与小虞师妹无论谁赢都是有可能和一番道理的。
而且,十六月师妹破境入了金丹,就仿佛沉甸甸压在了他们头上的那座大山移开,顿时让所有人都觉得日子有指望,前进有力量!
“哎呀,这下十六月师妹就要直接去梅梢后岭了吧?前岭就是咱们兄弟姐妹们的了!”
“没想到在我筑基之时,还能等来这一日!且不论百舸榜,现在咱们内部榜的第一就是老观了吧?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观虽然也挺强的吧,但看到他这么人,就总觉得谁都可以给他脸上来一拳,感觉超过他,指日可待。”
“……可能这就是老观的独特人格魅力了。”
虞绒绒将这些话语尽收耳底,忍不住有些表情微妙。
怎么百舸榜之外,你们还有个内部榜啊!那又是什么榜!
但她更多的,是在想十六月那句话的意思。
为什么比剑大会第一不是那么好当的?
难道是因为接下来会有许多人想要与她打一场?
她一边御剑而下,一边若有所思地看向周遭弟子。
却见满山弟子如此议论纷纷后,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
“哎唷!老观!我就说我感觉自己忘了什么!”
“那厮不是设了个擂台吗!!我还下了注!”
这样一句提醒后,所有人都一窝蜂跑去找观山海要钱,结果一看赔率一比一,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心道这岂不是不赔不赚?
行吧,虽然失落了点,但好似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众人正这样想着,却听观山海清了清嗓子:“诸君听我说啊,小本经营,人力耗费巨大,咱总得扣点手续费,不多啊,一人一注十分之一的手续费啊!”
众剑修们所有的动作都停住了。
气氛比方才虞绒绒和十六月起剑出符时,还要更加寂静。
片刻后,一道怒叱响起。
“观山海你穷疯了吗!!连我们的清汤寡水你也要刮一层?看剑——!”
“观狗贼!吃我一剑!你无耻!你不要脸!!”
“哪里跑!给老子站住——!还手续费?我看看削了你的脑壳,你还有没有连跟我要手续费!”
纵使观山海的修为早就在百舸榜前列,其余同门们显然也没有因此而对他有其他更多的敬畏,依然如旧地打成了一片。
——具体来说,是一片都在打,打得观山海抱头乱跑。
剑意轰然,剑光乱飞,熙熙攘攘的人声随着那些剑意回荡了半个梅梢雪峰,虞绒绒看着他们的背影,终于落在了地上,穿过一些弟子拱手相见的恭喜之声,一路走到了傅时画面前。
这一日的阳光依然很好。
“大师兄没有下点注吗?”虞绒绒看着鸡飞狗跳的梅梢弟子,随口问道。
傅时画专注地看着她,很自然地抬手,将她的一缕散落的头发别到了耳后:“下了。”
“嗯?”虞绒绒有些惊讶地转头看他:“那你不去追吗?而且不应该吧?大师兄出手以后,赔率怎么还是一比一?”
她拧眉道:“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