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还好。”
“可有人握我的掌心都出汗了。”傅时画轻轻抬臂,举起了两个人还交握的手,似笑非笑道。
虞绒绒一愣,飞快抽回手:“我不是我没有。”
傅时画笑了一声,也不和她争,只继续之前的话了下去:“结果没到,居然敢动宫城阵。”
“只是一根,不会被发现的!”虞绒绒小声道:“否则万一、万一真的满宫城都在作响,我们岂不是暴露得也太显了!”
虞绒绒的解释当然可以得去,傅时画却依然没动,轻轻挑眉:“只是这个原因吗?”
圆脸女扭捏一下,终于慢慢低下头:“有点手痒。”
聆听了程的二狗:“……??”
它慢慢睁眼,心道绒宝怎么!怎么竟然好似这么快就跟傅狗学坏了!
虞绒绒继续小声道:“宫铃乱响师兄都不怕,我、我拨一拨符线什么的,天塌下也有师兄扛……吧?”
——恐怕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句多么有恃无恐的话语。
被恃的那个人定定看了她片刻,心竟然很是愉悦。
傅时画思忖片刻,认真道:“倒也不是不能扛,只是我扛的时候,干什么?”
虞绒绒万万没到,他竟然有此问。
她很是茫然地了,不确定道:“……在旁边给师兄加油助威?”
傅时画终于低低笑了出:“也行。”
他俯身重新牵起虞绒绒的手,再拉她继续沿面前好似没有什么变化的深深宫墙向前走去。
虞绒绒盯两个人的手看了片刻,才要什么,傅时画已经截断了她的话:“没有渊兮的话,天塌了我要怎么扛?”
虞绒绒抽回手的动作一顿:“……”
行、行吧。
这一段路并不多么长,仿佛才几步,他们的面前便出现了一扇门。
一扇朱红色双面对开,一眼望去好似几乎连接了天与地的巨门。
那种奇特的紧张感又出现了,虞绒绒不自禁凑近了傅时画一点:“这是哪里?”
“猜?”傅时画上前两步,抬起一只手,按在了中一扇朱红门扉上。
虞绒绒很怂地小声道:“这我哪里敢猜……”
她话还没落音,却见傅时画手心之下有某种光泽闪,有血从他的指缝里好似不受控制般被吮吸而出,让他的整只手几乎顷刻间便变得鲜血淋漓。
傅时画没什么表,手臂再轻轻用力,便竟然就推开了那扇好似要贯穿亘古与今宵的朱红色门。
虞绒绒心跳得飞快,于刺眼的光从内里渗透出,她下意识要抬手遮眼,却只觉得与傅时画交握的那只手突然一紧,竟是傅时画将她一把拉到了身前,几乎是将她禁锢在了胸膛与臂弯之中!
渊兮乍现,以一种比之前登雪巅之时还要再快许多的速度,载两人呼啸闯入了那开了一道缝隙的门之中!
几乎是入此处的同一瞬间,一道如闷雷般的声音轰然响了起。
“何人擅闯我崖国库——!”
虞绒绒不敢猜,实早就猜到了这是哪里,再听到这道声音,眼睛不由得惊恐地睁,下意识反手抓紧了傅时画的衣襟。
渊兮风驰电掣般向前冲去,二狗的爪子早有准备地落在傅时画肩头,两只爪子拽住了他肩头的衣服,以防自己被这样的速度甩出去!
这样的极速之下,那样一声又一声的厉喝都变得有些模糊了起。
“何人——擅闯——国库——!”
呼啸的风带一些如此国库中特有的些许尘埃扑面而,虞绒绒看满目的流光溢彩与满目琳琅,而渊兮纵横如此许久,这样的珍藏却好似无有尽头。
无尽的藏品,是泼天的金银珠宝。
瑰色漫天,黄灿灿的金条整齐码起,玛瑙翡翠宝石的光泽流转,将那样的金灿再折射在墙壁上,如一道游影般倏而掠的渊兮上。
“何人——擅闯——斩——立决——!”
这么多次连声喝问,却不见任何回应与停顿,那道声音重叠仿佛,暴怒更盛,仔细去听,竟然好似并非一人之音,而是重叠了无数修为不知何几的真君抑或乃至道君的声线!
如此铺天盖地的威压之下,虞绒绒脑中嗡嗡,喉头也有了难以抑制的腥甜。
渊兮终于骤停。
面前的景色恍然一变。
是荒野遍插长剑,是边境高悬长弓,是一炉鼎立天地间,是铁锤轰然抡出,再锻出无数世间罕见的灵器。
如此许多场景如幻象般从眼前掠,傅时画倏而伸手,在这样许多浮光掠影中,准确地抓住了某一处。
幻象倏散,又或者,他们已经站在了幻象之中。
水乡房,泼墨漫天,画笔高悬。
泼墨是画,是线,也是符。
画出这样泼墨长卷的笔,无论是否饱沾了墨意,当然便是符笔。
一眼望去,竟是墨色挥洒长廊,无数符笔齐齐停顿,再向倏而闯入这里的两个人惊愕看。
盛怒的咆哮声还在继续,且好似越越近。
虞绒绒看满眼符笔,心跳如雷,心道不是吧不是吧,所谓的拿笔就是到皇城国库中抢吗?
这、这也未免太刺激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