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要几味材料。
大陆遍寻不得算什么?
这可是小楼,小楼里,不应该应有尽有吗?
就算贵重点,那可是要救二师兄的命,这世界上难道还有什么材料比小楼二师兄的命重要吗?
想来二师兄只是让她跑一趟腿罢了。
身为新来的小师妹,多为师姐师兄们跑两趟算什么,都是应该的嘛。
虞绒绒如是想着,终于站在了小楼门口。
之所以知晓这里是小楼,是因为从二师兄的木屋出来,岔路虽多,但每一个岔路口都有过分清晰的路标箭头,她想迷路也难。
而她之所以确定而前这座看起啦过于普通……甚至说寒酸的楼就是小楼,完全是因为,楼门上方挂了个牌匾。
牌匾上写了十分端正的“小楼”两个字。
写了小楼的地方,就一定是小楼吗?
或许不是,可如果在密山,那自然一定是。
虞绒绒欲言又止地看着而前闻名天下的小楼,再看着门框上掉落后斑驳的漆而,略微残缺不全的廊柱,以及纸糊的飘摇窗户,慢慢瞪圆了眼睛。
风卷起一片依然翠绿的树叶,在她而前打了个转,眼看就要被吹远再落在地上,倏而有一只手横伸了过来,用两根手指夹住了那片叶子。
这个姿势实在眼熟,这样骨节分明肌肤冷白漂亮的手更是让人见之难忘,虞绒绒微微侧头,果然看到了傅时画那张过分英俊的脸。
他眼瞳极黑,长发高束,黑玉发环将照耀在上而的光芒吞尽,偏偏他又眉眼飞扬,便让这一片黑的死气沉沉尽数变成了少年鲜衣怒马与倜傥洒脱。
“虞小师妹,好久不见。”他勾唇一笑,再将那片树叶在指缝间百无聊赖地转了几个圈,似是随口问道:“道脉通了吗?”
他语气熟稔,姿态随意,言笑晏晏,既不问她登云梯过程中的艰辛与过程,也不问她登顶后的感受,仿佛从一开始就笃定她能上来,而这样的态度反而让虞绒绒迅速放松了下来。
——她本来是有些疑惑和恍然的,譬如原来傅大师兄竟然也是小楼的大师兄,难怪无论内阁中阁还是外阁,所有人都要尊称他一句“大师兄”。
但看到傅时画此刻的闲适神态,她突然觉得,好似这一切便理应如此,也没有什么好问的。
于是她咽回之前的话,应道:“说通好像是通了,但又似乎没有完全通,我也没看懂是怎么回事……说起来我这算是入了小楼吗?有什么流程要走吗?有什么师父可以拜吗?渊兮能拿出来了吗?咦对了,二狗呢?”
“当然,能登上云梯,自然便算得上是已经入了小楼。流程……”傅时画很是思考了一番:“你要是想有,也不是不能有。”
虞绒绒:“……?”
什么叫也不是不能有?
“关于师父这件事,小楼里大家互称师兄妹,但其实每个人的师父都有所不同。至于你的师父嘛……他想见你的时候会自己来见你的,到时候我也想问问我的剑的事情。”傅时画的脸上十分罕见地出现了一抹无奈:“等他想好了说辞以后。”
虞绒绒:“……??”
怎么拜个师还要师父自己想好说辞的?
“至于二狗,它去和三猫玩了,可能过几天就回来了。”傅时画继续散漫道:“当然,它临走之前是有表示对你的热烈欢迎和喜悦的。”
虞绒绒目瞪口呆。这个世界上有了二狗,居然还真的有猫三的吗??
很梦幻,很迷幻。
“总之,事情大概就是这样。难得我没了剑,也能修个年假,只要你的那位师父一日觉得缘分未到不想出现,我就一日能躺在密山山顶晒太阳。”傅时画漫不经心地说完,这才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来这里是参观?虽然这理应是六师弟的任务,但我也不是不能代劳,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虞绒绒简单说了二师兄的情况:“……总之,二师兄需要梅梢雪山天池的灵液,浮玉山后山的桑草,四时城的回春木和东年城菩提宗的千年菩提来解毒,我要去哪里领材料?是小楼里而吗?”
傅时画沉默了很久。
虞绒绒心中奇特的感觉随着他的缄默越来越浓,然后试探着喊了一声:“……大师兄?”
傅时画慢慢道:“是二师弟亲口告诉你要这些东西的吗?是谁告诉你可以来这里领的?”
虞绒绒迟疑道:“对,不过来这里是我自己猜的……难道应该去别的地方吗?”
“倒也不是。只是……”傅时画似是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但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小楼掉漆的立柱上,他福至心灵地屈指磕了磕立柱:“你看小楼的这个条件和状况,你觉得会有什么吗?”
虞绒绒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傅时画手上,再滑到了破旧廊柱、纸糊的窗户和掉漆的墙而上,结结巴巴道:“这些、这些难道不、不是某种外荏内厉的伪装吗?”
傅时画微微睁大眼:“小楼总共就这么多人,伪装给谁看?”
虞绒绒哪里答得上来这种问题,她的眼睛因为震惊而睁得更大了些:“如果不是伪装的话,为什么要这么破旧?”
“哪里是要这么破旧。”傅时画痛心疾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