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打一架吗”的冲动。
傅时画也确实这么做了,他向着虞绒绒伸出一只手:“劳烦借一下剑。”
两只手触碰到的瞬间,傅时画手中的剑意倏起,不渡湖一眼难以望到边界,但他这一剑的剑气却分明有迹可循。
剑气如晚秋的风,初起只是有些冽然,如此沿着湖面而起,再平直向前后,便竟然暴烈到好似要这样一剑斩断这湖!
湖水再起,冲天如怒涛,白沫翻涌,瞬息之间仿若某种有若实质的胶质,轰然与剑气对撞到了一起!
虞绒绒的脸上有了些湖水带来的湿意。
她睁大了眼,愕然看着不渡湖中翻滚的湖水与烈然的剑意,心中之前的那些郁郁与忐忑,好似都被这一剑彻底刺破。
“还能这样的吗?”她喃喃自语,只觉得自己的胸腹之间慢慢被某种同样沸腾的意思填满,再跃跃欲试地转过头:“我也可以吗?”
傅时画:“……?”
他还没说什么,虞绒绒手中的笔已经画出了符。
不渡湖水才堪堪将傅时画的剑意扑灭了半截,转头又遇见了一道虽然并不太饱满,却足够浓郁的剑意。
湖中的声音怪叫一声:“傅时画,你作弊!欺负我这种老头子,你不要脸!”
话音才落,那声音才注意到,那不是剑,而是符。
湖水沸腾,倏而凝出了一只手。一只几乎和虞绒绒一样高大的手。
那只手出现的同时,天光好似倏而暗了一瞬。
暮色本就越来越浓,这样的暗并不多么容易被注意到,似乎只是斜阳突然坠入了山后。
但几乎是同一时间,御素阁中有无数人倏而站起了身。
代掌中阁的卫长老神色微凝。
有长老手中的茶杯倏而泼出了点茶水。
刑罚堂丁堂主侧头看向了不渡湖的方向,叶红诗稍晚一步,似有所觉,随着自己师父的扭头而探出神识,却被对方轻轻抬手:“无妨。”
“究竟是怎么回事?”叶红诗担忧问道。
“不渡湖的大阵动了。”
叶红诗神色更加凝重,手已经按在了腰侧的鞭子上,却看到丁堂主并无紧张,不由得一愣,又想到了什么,试探问道:“……是傅时画?”
丁堂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显然有些无奈,又有些感慨:“除了他,还有谁会去这样招惹那个死老头子?”
湖中的手终于完全探出了湖面。
那只手在半空如拈花般轻轻一扬,便将虞绒绒挥出的那道符握在了掌心,再用力一握,这才倏而将所有的符意都彻底碾碎。
凝聚的水在半空微停,再如同碎裂的墙皮般簌簌而下,与湖面碰撞出水花。
“剑符。”那道声音突然凑得很近,虞绒绒近前的一片湖面有了些沸腾的泡泡,目光无法穿透水色,但很显然,那声音便是凝出这些泡泡的始作俑者:“你会画剑符,却在怕,你在怕什么?”
符意如剑意,皆由心生,对方既然能一掌捏碎虞绒绒的符,境界自然不知比她高出多少,能窥见她符中之意,也是正常。
虞绒绒顿了顿,应道:“我……怕水。”
那声音愣了愣,傅时画也愣了愣。
只有二狗猛地睁大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十分兴奋道:“这不是巧了吗?我也怕水!天下最聪明可爱的两个人都怕水,水,是一切可爱的敌人!”
“你的符里,有渊兮的剑意。”那声音继续道:“傅时画这么大方,竟然把本命剑送给你了?”
傅时画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了两个小马扎,自己坐了一个,再拍了拍另一个,示意虞绒绒也坐下。
“容叔啊,此事说来话长……也不长。”傅时画叹了口气,大致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再问道:“来找您也是想问问您,有什么办法让我那破剑从她身体里出来?”
湖中被他称为容叔的人翻滚出了更多泡泡:“红烧肘子三个。”
傅时画不慌不忙地从乾坤袋里掏出了方才顺来的、还带着余温的红烧肘子,在湖面之上晃了晃:“一个肘子换一个问题的答案,刚才只是第一个问题。”
他扔了一个肘子进湖里,湖水形成了一个小漩涡,将肘子卷入了其中,容叔含糊应道:“办法倒是有。而且有两个。”
“只要开脉,渊兮自然就出来了。”
傅时画捏着肘子的手紧了紧:“还有一个呢?”
“那是第二个问题了。”
于是第二个红烧肘子落入水中,容叔一把接住,再道:“要么你去拔了湛兮剑,渊兮自然会回到你手里。”
傅时画神色骤凝。
这是虞绒绒第二次听到湛兮剑的名字了,而她也已经想起来自己到底为什么觉得这剑的名字耳熟了。
她苦笑了一声:“湛兮剑不是早就用来封印那位上古魔神了吗?岂是说拔就能拔的?您说笑了。我听明白了,说到底,我还是要去登云梯。”
傅时画万万没想到,这件事落到最后,竟然好似画了个圆,又回到了登云梯上,心中没由来地有些生气,竟是转身便要走。
虞绒绒却向他伸出了手:“大师兄,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这位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