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开来,下了一拨人。
这辆火车在这里停靠的时间似乎久了点,奚嘉镇定地在一旁看着,认真观察身边每一个人,因为这里面谁都可能是那只厉鬼。然而片刻后,他身后传来一声哀嚎声,奚嘉转首一看,还没看清楚情况,只见一个清瘦的人影快步走上前去。
“没事吧,爷爷。”
“没……没事,就是腿好像有点扭着了。”
“我扶您站起来,您不用急。”
“谢……谢谢姑娘,你这小姑娘真好……”
“不用谢,我扶您去那边坐坐吧?”
奚嘉侧身,给这两人让开路。他目送这个小姑娘扶着一个白头发老头走向火车站的休息室,忽然心中一动,在他们的身影快要消失时,抬步跟了上去。
拐卖来得太过突然。
刚刚还虚弱无力的老爷爷忽然推开了小姑娘,两个粗俗的汉子从旁边一拥而上,将小姑娘塞进了破旧不堪的面包车。车子一路往山里开,一老两少将这个姑娘卖了五千块,开了面包车喜滋滋地离开。
奚嘉看着这个熟悉的村子,立刻就明白了这个幻境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奚嘉早就猜到,这个女鬼可能是被拐卖进山村,最后不知怎么死了,然后成了厉鬼。
看到袁家村那十四个被活埋在棺材里的年轻女孩,一切就清楚了。如果那些女孩是这个村子里的人,谁会把自家闺女活活埋死?这些姑娘肯定不是袁家村的人,只能是从外面买回来的。
那十四个女孩是袁家村买回来的媳妇,女鬼则是被卖到了李家村。她的丈夫有四个人,是一家兄弟。在这种穷困的山村,五千块钱根本是天价,一个家庭一辈子只能凑出买一个女人的钱,所以这个女孩就成了四个兄弟共同的老婆。
刚醒来时,女孩不敢置信地想要逃跑,她的丈夫们起初还心疼她,觉得她细皮嫩肉的舍不得打。后来女孩闹了好几天,四个兄弟再也不惯了,当天晚上就锁了房门,四个人把她轮了。
肮脏污臭的房子里,长相清秀的姑娘浑身赤|裸,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眼泪却从眼角不受控制地流下,她没有哭出声,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个又黑又脏的屋顶,已经哭不出声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被四个兄弟轮番强|奸,不听话就打。这个姑娘实在太不听话了,她从没放弃过想要逃跑的念头,终于有一次她好不容易逃出了村子,没过多久,李家村的人全部追了上来,一整个村子的人同仇敌忾把她抓了回去,那次四兄弟打断了她的两条腿。
这种日子过了整整三年。
奚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下去的,很多时候他都不忍心去看,逃到屋外,可是里面的声音仍会传入他的耳中。一开始这个姑娘还会努力反抗,会哭会闹,后来被强|奸的时候她已经默默承受了,任凭这四个兄弟糟蹋自己的身体。
“如果是这样的人,死的时候,肯定是怨气冲天,也难怪会变成那样的厉鬼……”奚嘉轻声呢喃着。
“只是这样吗?”一道沙哑的女声从奚嘉的身边响起。
他下意识地一拳打过去,看清楚来人时,猛地收回手。
只见那个浑身青紫、衣不蔽体的小姑娘,半个小时前还被自己的第二个丈夫强|暴,现在就裹了衣服,走出屋子,坐在他的身边。
三年过去,她已经不是曾经的白净清秀,脸上一片黄一片黑,眼睛也没有神,像一汪静静的死水。她转首看着奚嘉,表情麻木地抱住了自己的腿,说道:“不用看我,你们不让我杀了那群畜生,所以我现在告诉你们为什么我要杀了他们。他们对我怎么样,我都能接受,我恨他们,恨得每时每刻都想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但是三年了,我数着日子过来,我三年前没有杀了他们,三年后也只想逃跑,没想直接动手杀人。”
奚嘉错愕地看着这只女鬼,他还没来得及多问,四兄弟中的老三回来了。他穿过奚嘉的身体,把女孩一脚踹到地上,直接撕开衣服,就开始干。女孩没有喊一声,但是斜了眼睛看向奚嘉,一声声地说着:“差不多就是今天了,你应该很快就会看见了……”
奚嘉道:“我会看见什么?”
女孩笑了笑,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笑,却比哭还要难看。她没回答奚嘉的问题,而是看着房梁,仿佛魔症一样地呢喃着:“你快看到了,他们要来了……你很快就要看到了……”
女孩说话的时候,在她身上动作的粗汉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也看不见奚嘉就坐在旁边。
没有给奚嘉多长时间去思考,几分钟后,一道凄厉的声音就从不远处响起:“小菲!小菲!”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过来,一把将女孩身上的粗汉推开。他一拳一拳地揍着这个男人,另一个头发全白了的妇女哭泣着跑上前,将地上的女孩拉起来,死死抱在怀里,痛苦地喊着:“小菲,我的小菲,我的小菲……”
这个妇女哭得痛不自已,在她温暖的怀抱里,女孩的眼里渐渐有了亮光。
原来半年前,一伙人贩子被抓到,他们供述了很多被拐女孩的消息将功抵罪。这对夫妻已经苍老到满脸皱纹,头发花白,他们找到女儿后,一直抱着她,不肯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