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身,那些厉鬼看见嘉哥,跑还来不……”
“裴玉!”
奚嘉厉声呵斥,裴神棍一愣,自知说错话,赶紧闭嘴。
奚嘉这才转首看向叶镜之:“那叶大师,这些天你打算住在哪儿?我记得这附近都是住宅区。”
叶镜之:“我会找个酒店住下,然后每日来为你念咒。”
奚嘉:“……这是不是太过意不去了?”
叶镜之摇首:“无妨。”
奚嘉:“……”
你是觉得无妨了,但这么一来,他也亏欠你太多了吧。
裴玉以前称叶镜之为“玄学界的道德标兵”,奚嘉还不信。在“鬼知道”的公众号文章下面,那些玄学界人士也赞美叶镜之是道德标兵,奚嘉还是不大信。
这世界上还真有那种无私奉献的大好人?
怎么可能!
直到奚嘉遇见了一个被称为道德标兵的阎王。
实在过意不去,奚嘉思索片刻,想到:“要不……叶大师,你到我家住一段时间?我家有两个卧室,还是足够的。”
裴玉立即道:“等等,你就两张床,叶阎……叶大师来了,我睡哪儿?”
奚嘉反问:“你为什么还要去我家?”
裴玉理直气壮道:“我不去你家,我去哪儿?”
奚嘉不假思索:“住酒店。”
裴玉:“……”凭什么就是我住酒店,不让叶阎王住酒店啊!!!
叶镜之对这种人情往来的事情似乎很不会处理,奚嘉邀请他之后,他先是推拒了一会儿,但奚嘉百般邀请,他只得答应下来。
回到家中,奚嘉特意将之前刚晒过的被子抱出来,送到了次卧的床上。裴玉憋屈地蹲在客厅里,等到要睡觉时,奚嘉一指墙角:“那里有个行军床,你自己搭一下床,就可以睡了。”
裴玉:“凭什么让叶阎王睡卧室,我就睡客厅!”
奚嘉诧异道:“你这么大声音,不怕叶大师听见吗?”
裴玉顿时惊恐地往后直窜,赶忙躲到了沙发后。过了三分钟确定叶镜之没有出门揍他后,他才松了口气:“叶阎王可能睡了。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和叶阎王睡在同一屋檐下,妈呀,我真是太厉害了。嘉哥你不知道,叶阎王这种人,恐怖得一笔!我们玄学界的年轻一代,没几个人和他熟悉,他虽然是道德标兵,杀鬼的数量比我们吃的盐还多,但他把鬼打得魂飞魄散的时候,那种情景太恐怖了,谁都不敢靠近他。”
奚嘉原本想回房间休息,听着裴玉的话,他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们年轻一代都和他不熟?”
裴玉摇头:“也有几个人和他熟的,我记得大万寿寺的那个和尚就和他关系不错。他恐怖成这样,实力吊打我们一群人,谁敢理他。万一他哪天心情不好,不想当道德标兵了,一个手滑我们就全部完蛋了好吗。”
奚嘉静静地问道:“……你们都不理他吗?”
裴玉想都没想:“理他干嘛,他是阎王,我们是普通人,没有共同语言。”
客厅里,裴玉说起了很多叶镜之的传奇事迹。四年前叶镜之在酆都杀了近万恶鬼的事情,奚嘉早就听过,这一次,他又说了叶镜之曾经带着无相青黎,将一只百年恶鬼打到魂飞魄散的事情。
裴玉说着说着就困了,闭上眼睡着了。奚嘉却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次卧门口,轻轻敲门:“叶大师,你睡了吗?”
不过多时,房门被人打开。叶镜之仍旧穿着那身黑色的风衣,神色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奚嘉透过门缝,看到床上的被子根本没被人动过,床单也平整光滑,没有被人躺过的痕迹。
心中联想到裴玉那句理所当然的“为什么要理他”的话语,奚嘉扬起唇角,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轻声道:“叶大师,早点睡,晚安。”
幽邃的瞳孔微微一颤,叶镜之嘴唇翕动,许久后,才低声道:“晚安。”
月上中天,子时到来,正是凡间阴气最盛的时刻。
也是“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公众号每天更新文章的时刻。
许多正在捉鬼、正在找鬼、正在溜鬼玩的天师,在这个时候纷纷掏出手机,点开公众号,准备看一看今天份的八卦……今天份的新闻。仍旧是一篇头条文章和三篇小文章,但这一次,所有天师在点开公众号的一瞬间,全部呆住。
大万寿寺,年轻和尚用了十年的紫檀木鱼,被他硬生生敲裂。
紫微星斋,几个年轻弟子惊呼出声,让大师兄南易皱紧了眉头。
海城某郊区别墅,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大吼一声,整个房子的玻璃全部被震碎。他六十多岁的儿子痛心疾首地跑上楼:“爸!我求求您了,不要看‘鬼知道’了好吗!您就不能去跳跳广场舞吗?跳广场舞多好,有益身心健康!”
岐山道人瞪大眼,道:“你看了今天晚上更新的文章没?”
六十多岁的老者摇摇头:“没,我这不刚打开手机,您一声震天吼把玻璃全震碎了,我就上楼看看了。”
岐山道人直拍桌子:“你快去看!太好玩了,原来易凌子那老头死之前,还给他徒弟定了个亲!”
老者惊道:“易凌子前辈?他的徒弟不是只有一个,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