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皇上的午点可准备好了?”
正揭开锅盖看成品的张莹L:……
午点刚送出去,教书法的容嬷嬷无声无息出现在厨房门口,淡定道:“奴婢来接姑娘去学画了。”
正在偷吃点心的张莹L:……
申时正,教画画的任嬷嬷皱眉看着她的成品,摇头:“晕色还差点火候,明日继续。”抬头,“你该去给皇上准备晚膳了。”
张莹L:……
酉时一刻,赫连煜回到太极殿。
张莹L收到消息,提着食匣匆匆赶来。
赫连煜更衣出来,便看到她在屋里摆膳。
冬日天黑得快,屋里早早便点了灯。烛光柔和,打在她柔美的五官上,仿佛连睫毛都泛着金光。
赫连煜眼底闪过抹惊艳。
在他印象里,石榴姐姐是神采飞扬,是英姿飒爽,也是活泼开朗……却从来不是眼前这副……看起来温雅柔美的模样。
紧随其后的长富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若有所悟,凑过来,低声提醒:“皇上?”
声音虽低,依然惊动了摆膳的张莹L。
她忙回身福礼:“皇上万福。”
赫连煜移开视线,掩饰般拂了拂袖口,慢步过去,问:“今儿吃什么?”
张莹L笑道:“回皇上,今儿是小炒黄牛肉、豆豉姜汁蒸排骨、木须肉、肉末冬瓜片,还有丸子汤。”
四菜一汤,荤素齐备,妥妥的。
自信满满的她当即偷眼去看上司长富的神色,后者察觉她的视线,给她一个慈和的笑容。
过关了!
她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赫连煜丝毫不知,行至桌前,掀袍落座。
张莹L忙跟过去伺候。
屋里安静了下来,偶尔几声碗箸轻磕之声。
赫连煜本该将注意力放在菜饭之上,但那双夹菜的银箸在桌上游移,时不时还发出轻微磕碰,扰得他每回都要扫过去一眼。
张莹L布菜有个小习惯。
她夹菜的时候,筷子会在菜碟上悬停片刻,再轻晃两下,然后才送到他面前的金碟上。仿佛害怕酱汁滴落。
宫女布菜,按规矩是一手端碟、一手抓筷,每回夹菜需得碟子在下方接着,就是防止汤汁掉落。
张莹L却仿佛遗忘了她左手的碟子,每一下都得悬停加轻晃。
这么些天下来,赫连煜早已习惯。
他每回扫过去,看的是那抓筷子的手――那只露出一小截皓腕,看起来莹润柔美的手。
他知道那双手敲人脑袋有多疼。
但他今日现在才发现,这手,是如此小巧、如此纤细。
那么小巧的手,捏握着筷子送到他面前时,与他执筷之手一比,更是明显。
赫连煜有些走神了。
张莹L丝毫未觉,度着他用膳的速度,慢慢给他补上,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这丫怎么回事,她不就十来天没伺候吗?怎么现在吃饭这么慢?
这边安静用饭,伺候在旁的长富眼角一扫,看到外边太监服一闪而过。
他皱了皱眉,看主子还在用膳,躬了躬身,退了出去。
“什么事?”他走出大厅,问等在外头的安泰。
大冷天的,后者竟跑出一头的汗。他躬了躬身,附耳过去,低声禀报了几句。
长富神色一变,问:“找到几个?”
安泰低声禀道:“暂时只翻出两个。”
“现在何处?”
“正在殿外候着。”
长富点头:“知道了。”转身进了屋里。
赫连煜犹在用膳。
屋子就这么点大,长富一进一出的,还有说话声,一看就是有事。赫连煜又不是傻子,自然心里有数。
他眼也不抬,随口问了句:“何事?”
“主子。”长富快步到跟前,躬身低语,“彩华那边查出了两名探子,一是灶下婢,一是暖房烧水的太监。”
赫连煜说话的时候,张莹L便停了下来。听说查出探子,她立马屏住呼吸,等着看这位老乡会怎么处理。
探子诶!
接下来是不是要搜集证据?
是不是要开审?
是不是还会攀扯出各种各样的幕后关系?
……
想到宫斗剧里的场景,她激动地看向皇帝老乡――
“然后?”赫连煜皱眉看向长富。
张莹L激动地跟着转过去。
长富张了张口,小心翼翼问:“昨儿才出了那样的事,奴才想着,是不是要审讯一番?”
对对对,审讯走起啊!张莹L连连点头。
“多此一举。”赫连煜轻描淡写,“既是背主之徒,何须审讯?杖毙便是了。”
兴奋的张莹L:……?
长富依然迟疑:“若是能审出背后主事,或扒出蛛丝马迹,日后也好当个证据……省得那帮御史天天找事的。”
“来去不过那几家,没得浪费时间。”赫连煜夹了块冬瓜,慢条斯理道,“别被那帮子仁义道德的文臣带歪了,下起手来,他们不定比你仁慈。”
“可是……”
赫连煜轻飘飘一扫。
长富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