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师兄小腿的伤也一并上药吧,恐有毒素残留。”
方潮舟一听,立刻想把衣服拢起,去拦住对方的动作,但他的手刚要拢衣服,薛丹融的手伸过来挡住了他,语气淡淡,“师兄刚上了药,就把衣服穿好,待会药膏全到衣服上去了,到时候又要涂一次。”
再涂一次?
他不能再涂一次了。
方潮舟只能重新抓住衣服,但他看到薛丹融去卷他的裤腿时,还是忍不住说:“小师弟,腿上的伤还是我自己来吧。”
闻言,薛丹融凤眸往上一抬,眼里似有几分凌厉,不过他只是盯着方潮舟看了一会,并未说话,慢慢收回了手。
方潮舟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刚松,下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薛丹融是不帮他上腿上的药了,可人没走,眼神甚至还落在他的身上,以他的观察,对方眼神的落脚处好像是刚刚上药的地方。
方潮舟僵了僵,随后慢吞吞地把身体挪了挪,挪到侧方向,薛丹融看不到他的正面时,提起来的那口气才彻底松了下来。
等了一会,觉得药膏已经干了,方潮舟就迫不及待地拢紧了衣服,重新系好腰带。他刚系好腰带,旁边就递过来一瓶酒壶大小的瓶子。
是昨日薛丹融帮他冲洗伤口的药。
方潮舟道了谢,才接过药,他把裤腿卷起,昨夜还看起来有些狰狞的伤口,此时看上去好了许多,只是他小腿上的双蛇画依旧没有一点褪色的痕迹。
他抿了下唇,才把药水冲洗自己的伤口,刚冲洗完,旁边又
递过来一块手帕。
方潮舟顿了顿,才接了过来。
上好药,他就把裤腿放下了,看了下手里的药和已经弄脏的手帕,“小师弟,这药……”
他话没有说完,薛丹融已经开了口,“师兄不用还我,只是这手帕,我很喜欢。”
“啊?那我洗干净再还给你。”方潮舟连忙说。
“师兄赔我一条吧,师兄应该有贴身手帕的?”薛丹融说。
方潮舟的确有,还有很多条,因为他弄脏的是薛丹融喜欢的手帕,所以他几乎把自己储物戒里的名贵手帕都拿了出来,“这里面都是我没用过的,师弟随便挑。”
薛丹融垂眼,眼神从那些价值不菲的手帕上掠了过去,摇了摇头,“我的手帕已经用久,不好意思拿师兄未用过的,师兄赔我一条用过的便是。”
方潮舟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但他还是去找了自己用过的,最后找出一条只用过一次的冰丝手帕,这条手帕就在那日入地下妖境用了一次,用了后,他还洗了才收起来。
“这条怎么样?”他把手里的冰丝手帕递给对方看。
薛丹融看了一下,就伸手接了过来,“谢谢师兄。”
“是我该说谢谢的,我弄脏你手帕,理应赔你一条。”方潮舟连忙说道。
只是按道理说,赔东西都应该赔新的。
薛丹融没再回话,他接过手帕就收入了怀里,贴心口放着,方潮舟看到他放的位置,顿了一下,才起身。
他看向湖水,见褐马鸡还在湖水里游,唇角忍不住抽了抽。褐马鸡不是普通地泡在水里,它简直是水里的浪里白条,游过来游过去,时而在水下,时而冒出头,怕是鱼都没有它游得快。
方潮舟本想问褐马鸡玩够了,而就在这时,附近传来了声响,是说话的声音。
他愣了一下,立刻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有一群人正从东面过来,他们没有看到被结界包住的方、薛二人,径直往前走,而走在最前面的人是方潮舟认识的人——
是黎珠。
跟那日不同,黎珠今日身后跟着一群魔修,他身着黑衣,板着那巴掌大的小脸,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身后的那群魔修,“你们说了那么久,可一个好办法都想不出
,你们就直接告诉我,我要是想在这里捉到我那水性杨花的后娘,该怎么做?!”
后面一句话,几乎是叫出来的。
其中一个魔修沉吟片刻,才道:“少门主,此事有些难办,地下妖境太大了,想寻人实在有些难,要不还是等出境后再想办法吧?”
“出境就轮不到我了,我那爹最是色.欲熏心,若是知道方潮舟来了地下妖境,估计就跟狗闻到肉包子一样赶来了。他上次没来送我,不就是说以我后娘的性子定不会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吗?”黎珠说着话,更生气了,一把抽下腰间的玄金长鞭,狠狠抽了下旁边的空地。
他这般生气,让众魔修不由面面相觑。
“少门主,上次我们去向天水宗提亲,欲迎娶方潮舟为门主夫人,已经被拒绝了,他便不算我们的门主夫人了,他与风月庵的小娘皮勾勾搭搭,也不算给我们门主戴绿帽,少门主还是别生气了。”有个魔修大着胆子开口。
而他这一开口,腰侧就挨了一鞭。
“我就要生气,我不仅要生气,等我捉到他,我还要让他知道水性杨花的代价。”黎珠骂骂咧咧,一双猫儿眼瞪得很圆,“风月庵的小娘皮阳.痿还秒身寸,找个这样的奸夫,还不如找我!”
传说中水性杨花的后娘方潮舟非常尴尬,他虚无地笑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