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雀无声,手中的伞纹丝不动。
方潮舟顿了顿,把伞收了,重新放进了锦盒里,“你不喜欢我起的名字,那我再想想吧。”
可叹他真的是个不会取名的,纵使每日搜肠刮肚,也依旧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来,连他在现代养的猫咪名字,他都借过来用了,可伞依旧不给他面子。
像这种法器,都是有些自己的小脾气的,方潮舟能理解。他虽然想不出好名字,但想着,若是多花上些时间与伞待在一起,培养出感情,伞也许就会应他了。
所以方潮舟每日去修炼,都会把伞撑开放在一旁,若是出门,就把伞拿着手里,不过方潮舟很少出门,通常是必须要出门,他才会出去。
这些时日,他一直没有碰见薛丹融,对方也没有主动找上门来,这让方潮舟稍微松了口气。
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一个多月,报名去地下妖境的天水宗弟子要启程了。
而在启程前,天水宗来了客人。
方潮舟是在出行那日,才知道他们这次启程会跟风月庵的弟子一起出发。他后面听大师兄说,是风月庵的庵主亲自上了天水宗,说她们庵中都是女弟子,去地下妖境的这一路并不太平,想与天水宗的弟子做个伴。
往年,总有些宗门的弟子会在去地下妖境的路上被人偷袭,偷袭的人杀人夺宝,手段凶残。
向来八卦的六师弟说:“我们师父本来是不答应的,但四指峰的长老被风月庵的庵主迷住了,所以我们这次才跟风月庵的人一起走,不过据说另外四个峰的弟子都很开心。”
天水宗的男弟子更多,宗门里虽然有女弟子,但平时都是被五个长老护着看着的,如珠如宝般对待,他们这些男弟子平时都不敢多看几眼女弟子,就怕那些师姐、师妹恼了,怒了,去五个长老那里告状,那他们就死定了。
这次能跟美貌的女修一起,天水宗大部分的男弟子自然都是欢喜,唯独除了一指峰的人。
他们见多了小师弟薛丹融那张脸,面对其他美色,几乎快成了活佛。
*
地下妖境位处西南,气候湿热,常年下雨,他们坐飞船过来的时候,刚接近西南地区,天公就不
作美,下起了雨,那雨水淅淅沥沥的,气候闷热,刚烘干的衣服又闷潮湿了,让人不由心生烦躁。
因为这份闷热潮湿,方潮舟都坐不住了,这夜,他忍不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决定去船尾吹吹风。
他们这次跟风月庵一起出行,风月庵的飞船落后他们一船身的距离。方潮舟站在船尾,隐隐约约看到黑暗中后面那艘船的烛火,明明暗暗,深夜的西南缠着浓厚雾气,看东西都看不真切。
方潮舟出来时,不仅带了一把凳子,把伞和扇子都带上了,他选了个通风的好位置坐下,一只手持伞,另外一只手摇着扇子。
说来,方潮舟和伞培养感情也有两个月了,可平时他无论用什么名字喊对方,伞都不会搭理他,仿佛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伞。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抬头看着头顶上方的伞,“你不喜欢我起的名字,要不你自己给自己起一个?”
方潮舟并不期待伞会回答,但这一次他听到有人回答他的话。
“起什么?”
是一道女声。
方潮舟先是诧异看着手里的伞,慢一拍才发现声音不是他的伞发出来的,而是左前方。他望过去,见到有一个面生的少女站在船尾角落,摇扇子的动作幅度不由慢了一些。
“宋涟衣?”方潮舟迟疑地问了一句。
那少女闻言,直接点了头,“没想到你这次认我认得挺快,方潮舟,你头上那把伞哪来的?”
“我师父赠给我的。”方潮舟看他眼神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伞看,站了起来,“这里是天水宗的飞船,你一个单身女子,还是早点回自己的船上去吧。”
他说完就转身想回房,但没走几步,就被拦住了去路。
宋涟衣这次又换了一张脸,但依旧美貌,他勾唇盯着方潮舟,“亏我找你叙旧,你就这样撵我走?对了,你上次回去,你那师祖罚你了吗?”
对方突然提起钟离越水,这让方潮舟顿了一下,“没……没罚。”
“没罚?你结巴什么?我看是罚了吧?”宋涟衣突然凑过脸,眼神有些奇怪,“天下人都传言天水宗的宗主最是绝情绝爱,我看倒不是,上次他看你的眼神明显不像是在看一个弟子,更像是……方潮舟,你老实
跟我说,你回去,他是不是可劲欺负你了?弄哭了你几回?”
方潮舟被他这一问,脸色莫名红了些,他往后退了退,“你胡说什么?我师祖他只是训诫弟子罢了,被你说得他好像跟个……”他话没有说完。
但宋涟衣接上了,“变态?他本来就是个变态,因为你笨,才看不出,我可看得明明白白。外面正经内里腌臜的人我见多了,你那位师祖明显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仗着自己是宗主,满足自己的内心欲.望也被美名其曰是训诫弟子。”
说到这里,宋涟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方潮舟,最后眼神又落回到方潮舟的脸上,“你好像变了一些,但修为没变,看来你师祖还顾及点颜面,没直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