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鱼大喜,感激地谢了楚倾言一声,回去告诉南耀帝。
于是当日便起程去了猎宫。
猎宫那边也早已经在半个月前就接到南耀帝要来狩猎的消息,一应事物皆早已准备就绪,吃食这些不宜久放之物,更是换了一批又一批,每日都准备新鲜的。
猎宫里的人也是蛮纳闷的,陛下往年携百官宗亲来狩猎都没有这么讲究过,此次自己一个人来,怎么倒是讲究起来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讲究!
直到他们看到与南耀帝一起来的,还有一名年轻女子,而且陛下还特别在乎这名女子时,他们才明白过来,陛下这次讲究不是因为自己,是因为这名女子。
到达猎宫已经入夜,因为舟车劳顿,南耀帝便没有安排什么节目,只是简单地设了个宴,邀楚倾言君御一起用膳,席间有乐师敲击石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楚倾言闻着这击石声,只觉得浑身的疲惫好像消退了不少,
君御坐在她身边,也在认真地听着击石声,“素闻南耀有一种乐师,不但可以击石为乐,击石发出的乐音还可以消解人的疲劳,看来眼前这位乐师敲击出来的乐声便是这种?”
南耀帝温和地笑道:“正是。”
君御便道了一句,“陛下倒是有心了。”
楚倾言听着觉得奇怪,凑近君御,轻声问他,“不就一个乐师吗,怎么就有心了?”
君御倒也不隐瞒,轻声回她,“南耀帝不喜声乐,连宫里有什么盛事,乐师舞姬都是外找的,不可能养有击石的乐师,这位击石乐师是南耀帝怕你舟车劳顿,特地请来的。”
楚倾言听完,佩服君御什么都知道之外,不由得看向南耀帝,微微一笑。
南耀帝被她这一笑,心都化了,立即用公筷夹了块鱼肉,小心翼翼地放到楚倾言面前的碟子里。
楚倾言看了那块鱼肉一眼,这才夹起来放进嘴里,道了声“谢谢”。
南耀帝很开心,虽然楚倾言还是不愿意喊他一声爹爹或父皇,但这已经是进步,他趁着这个机会,放下筷子,叫苏鱼,“快,把朕准备的礼物拿上来。”
其他宫奴全都被屏退,只有苏鱼一人服侍在旁,立即亲自去把礼物拿上来……
楚倾言正想着等一下该怎么拒绝这份礼物时,苏鱼已经将礼物拿上来,并由南耀帝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把做工精巧的匕首。
“这把匕首的刀刃可以收入到手柄内,你带在身上,不会伤到自己,还比一般的匕首方便携带。”南耀帝边说边演示了一下,匕首手柄一侧有个小小的推头,往上一推,刀刃就出来了,往下一推,刀刃就没入到手柄里面,整把匕首的长度,比普通匕首的长度短了差不多一半。
楚倾言早就想打造一把这样的匕首了,因为普通匕首太长,有时候需要藏在袖子里,既不方便,又容易被敌人发现。而这样的匕首,比普通匕首短了一半,藏在袖子里刚刚好,刀刃收入到手柄里面,又不怕伤到自己。
不过令楚倾言意外的是,她从来没有在南耀帝面前用过匕首,南耀帝居然知道她身上一直藏着匕首,可谓是对她关心备至了,才会连她身上一直藏着匕首都观察出来。
匕首上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
显然没有华丽装饰并不是南耀帝没钱或不舍得装饰,而是知道装饰太华丽,她不会收。
但过于精巧的做工,又足以看出南耀帝命人做这把匕首时是多么的用心。
楚倾言内心是感动的,见南耀帝将匕首递给她,她赶紧去接……
“不知你喜不喜欢,如果不喜欢也没关系,你把你喜欢的告诉爹爹,爹爹去给你准备。”南耀帝没有自称父皇,而是自称爹爹,他希望自己在女儿面前,只是一个父亲,不是什么南耀的皇帝。
楚倾言手里握着匕首,终究没有再还回去,而是说了一句,“谢谢,我很喜欢。”
南耀帝开心得又连连给她夹了几筷子菜,改口喊她言儿。
楚倾言没有拒绝他这样喊自己。
晚膳后,楚倾言和君御便回了南耀帝命人给他们安排的寝宫。
各自沐浴后,楚倾言正在琢磨着今晚是要让君御去偏殿睡还是继续打地铺时,突然见君御似乎有些不开心。
“你怎么啦?”楚倾言走到他身边,手指戳了戳他宽阔的肩膀。
话音才落,身子已经被君御拉到怀里,侧着身体坐在他腿上。
“喂,你突然发什么神经?”楚倾言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忍不住问。
“你不觉得你得安慰一下我吗?”君御面色不悦地看着她。
“安慰?”楚倾言不解,“好好的,你干嘛要我安慰?”
“你哪知眼睛看见我好好的?”君御很生气,就知道她一点都不在乎他,连他生气了需要安慰都不知道,“南耀帝叫你言儿,这个称呼是本王专属的,你还收了他礼物,本王吃醋!”
楚倾言:“……”
虽然她不承认,但就算她不承认,南耀帝也是她亲生父亲,君御这大醋坛子,居然连她亲生父亲的醋都要吃,真是无语。
楚倾言无奈叹了口气,“君御,他是我亲生父亲,你这醋吃得未免有点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