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谷主自闭关以来,已经看淡一切,亲闺女都过世了,这外孙女看着又不是他喜欢的性子,他不想多说,只淡淡吩咐风镜尘,“给她安排个地方歇息,明日送她出谷。”
“外公……”赫连笛还想为自己争取,可老谷主已经站起来,拂了拂衣袖往外走。
楚倾言虽然还没有见过老谷主,但一见他那如天外老仙人般的气质,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老谷主。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没有进去拜见他,他就自己出来了,赶紧站起来行礼,“晚辈楚倾言随表哥来到谷中,还未曾来拜见过老谷主,晚辈失礼了。”
“这便是我那表妹楚倾言,前些日子我就带她前来拜见过老谷主你,但老谷主你不在,这几日我又不在谷中,便耽误到今日了。”风镜尘跟在老谷主身后出来。
“药童已经同我说过,无妨,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老谷主说完,目光越过楚倾言,落在了还一直坐在院中石椅上,悠闲品茶的君御。
楚倾言回头,就见这男人半点礼貌都不懂,来到人家地盘,见到人家老人家,居然还稳稳坐在石椅上品茶,半点要起来跟人行个礼打个招呼的意思都没有。
还当这是天启,他是老大,走到哪哪都是别人来巴结他,拍他马屁呢?
悄悄倒退两步,楚倾言用脚踢了某位爷的脚一下……
“夫人你踢我做什么?”君御居然问。
楚倾言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压低声音提醒,“你倒是起来给老谷主行个礼,这是礼貌懂么?在这儿可没人拍你马屁,别再把自己当个爷!”
没想到男人却说:“夫人,我跟老谷主已经算旧识,不必如此谨慎礼节的。”
他在喝的茶杯,优雅放下,看着她,笑得格外俊雅好看。
“就是就是,老夫与这位小兄弟早已相识多日,还拘这些小礼节做什么?”老谷主袖子一拂,来到君御对面,往石椅上一坐,画风骤变,“你小子那日为何放我鸽子,害我为了等你在山上吹了几日冷风,吹得这把老骨头都快生病了。”
“还不是欠你们天都药神谷银子,迫不得已去挖梼杌胆了,要不我夫人不原谅我。”君御说。
“你怎么就欠我们药谷银子了?”
“还不是为了追回我夫人,手贱把你们碧霄阁顶层和议事堂给毁了。”
“那这银子你肯定得数倍赔偿,太没礼貌了!”
“是是是,我已经挖了梼杌胆,还了银子,也求得我夫人原谅了。”君御半句不离夫人,夫人夫人叫得特别顺口。
“为了求得我夫人原谅,我是每日都挖空心思在想方法,突然得知可以挖梼杌胆卖银子,我想着这方法或许能求得我夫人原谅,便把和你之约给忘了。毕竟你我交情再好,跟我夫人相比,那都远远不如我夫人重要。”
君御说完,优雅倒了杯茶,双手端着,递到老谷主面前,“放你鸽子,实属不是有意,我给你赔礼道歉,下次绝不再爽约。”
“你小子,重色轻友!”老谷主骂。
楚倾言风镜尘看得目瞪口呆,这两人什么时候相识、相交,还交情好到这地步了,他们怎么不知道?
而赫连笛看到这和谐的画面,气得更是咬牙切齿!
等下了山,楚倾言才知道,君御毁了碧霄阁议事堂后,等她和风镜尘回谷那段时日,在谷中闲来无事,便到处去溜达,无意中打扰到了正在闭关的老谷主。
老谷主追了出来,追了君御两个小山头。
君御也是无聊,便跟老谷主打了起来,两人不打不相识,最终成为了棋友,每天约好到另一个小山头下棋,有时候一下便是一两天。
这也是药童说老谷主近一个月来没有闭关了,还经常一个人出去,一去最少就是一天,有时候还两天才回来的原因。
其实老谷主不是已经出关,是突然被人打扰到闭关,追出去,然后遇到棋友,下棋下得不舍得回来了。
楚倾言对这一老一年轻,表示很无语!
风镜尘去叫人给赫连笛安排住处,楚倾言回到碎草院,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依君御来到天都药神谷的时间算,应该是跟他们差不多时间到达凌云洲的。
而他们虽然往北绕了半圈,但他们从北境到凌云洲的路程,跟君御从天启京城到凌云洲的路程,却是差不多的。
那么他们把赫连笛送到北境,李琰苏弊再把消息送回京城时,君御应该是动身来凌云洲了,人不在京城了!
可他人不在京城的话,他怎么给李琰苏弊下命令,让李琰苏弊用赫连笛跟渝国皇帝换马匹粮食银子的?
他如果没有给李琰苏弊下命令,李琰苏弊是绝对不敢擅自做主让渝国用马匹粮食银子来换赫连笛的!
但如果李琰苏弊传消息回京城时,君御人还在京城的话,那他就算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跟他们差不多时间到达凌云洲!
难道……
难道他们当时把赫连笛送去北境时,君御也在北境?然后他们从北境动身来凌云洲,君御也跟他们一样,从北境动身来凌云洲,所以到达凌云洲的时间才差不多?
不!
君御不知道他们往北边走,不知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