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御放下酒杯,抬头看她,“干什么?当然是想要你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楚倾言气得都要发笑了,“你觉得,你毁我表哥的碧霄阁议事堂,我就会怕你,就会跟你回去?君御,你还真是王爷当久了,以为天下都是你的,你想怎样就能怎样吗?”
风镜尘也说:“君御,这里是凌云洲,是天都药神谷,不是你的天启,不是你能为所欲为的地方!”
君御转头看他,“这些年,你我两人交情如何?”
风镜尘说:“你我两人的交情,我一直觉得不错,甚至可以说是生死之交。但今日,我觉得我可能想错了。”
“你没有想错,我也觉得我们两人,应该可以说是生死之交。”君御说。
风镜尘怒了,“所以,你对天都药神谷所做的一切,就是你认为对生死之交该做之事?”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我之间的交情,我一直很看重。”君御突然站了起来,对风镜尘深深一鞠,“但比起你我之间的交情,我更不想失去你妹妹。她在我心里,比你我之间的交情,还要重得多。你我之间的交情如何,你既然明白,那你就应该明白我对你妹妹的感情比你我之间的交情还要重得多,是有多重,有多深了。若为得她,别说毁你一个碧霄阁一个议事堂了,毁你整个天都药神谷,我都在所不惜。”
风镜尘本来很生气,被他忽然这一鞠,倒是被鞠得有点措手不及了,“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我是在表明真心,表明诚意。”君御说。
谁表真心表诚意,是用威胁的?
可这话细品,还真的就是在变相表真心表诚意。
自己与他这么多年的交情,其实比谁都清楚,彼此二人都是十分看重的。
可他说,他对自己妹妹的感情,比他对自己的交情,还要重得多……
那不就是在变相表明他特别看重自己妹妹,特别爱自己妹妹么!
还说什么,若是为了得到自己妹妹,可以不惜毁了他与自己的交情,毁整个天都药神谷……
他娘的,表白原来还可以这样的,用毁别人东西来烘托他对自己心中之人有多爱!
风镜尘真是领教到了,冷声冷眼说:“你别鞠我,我还没死呢!”
“我要是能把你鞠死,我倒是想多鞠几下,那样,你就不会把我的王妃拐跑了。”君御鞠完,施施然直起腰身,他可是除了对自己死去的父皇母妃外,从未给人弯过腰的,托他王妃的福,风镜尘今日才有这福气。
风镜尘冷冷地横了他一眼,“你鞠不死我,但我能毒死你。”
说完,他坐下,没好气说:“我妹妹不同意,你再给我鞠多少个躬都没用。”
又说:“还有,我妹妹要是不同意你在天都药神谷住,我天都药神谷,是不会让你住的。”
楚倾言立即点头,“对,这里不欢迎你,你快点把青印交出来,再把毁碧霄阁议事堂的赔偿拿出来,然后哪儿来,回哪儿去!”
君御问:“我要是把青印拿出来,你就跟我回天启去?”
“那你觉得你不把青印拿出来,我就会跟你回天启去?”楚倾言凶巴巴反问。
君御这才站起来,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拿出一个盒子,乖乖交给楚倾言……
楚倾言一把夺过,打开一看,里面果真有一个青色的印,立即推到风镜尘面前,“表哥,是不是这个?”
风镜尘拿起来看了一眼,点头,“是,这就是青印。”
外面看着的白屈目瞪口呆,这个男人不是说把青印藏起来了吗?怎么是放在枕头下?
白屈哪里知道君御根本就没把青印藏起来,而是一直带在身上,护法长老们给他安排了这个地方住,他就把青印带到这里来,随手放到枕头底下,根本连藏都没藏。
这些天,护法长老们派人到处去寻找青印,拿锄头铲子到处去翻找,可谁都没想到青印压根就没在外头,君御连藏都懒得去藏,只是随手放在枕头底下而已。
楚倾言见青印拿回来,手往君御面前又一摊,“银子,你毁了碧霄阁和议事堂,拿银子来重建!”
君御说:“银子我没有。”
楚倾言可不信他,他刚才青印从哪里拿出来的,她就去哪里找,站起来就去到床边,翻着被褥、枕头、床底,可还真的是啥都没有!
君御见她翻着他的床,像个赌气的小女人在撒野一样,他心情顿时就好了起来。
楚倾言找不到银子,气嘟嘟地回到他面前,“我不信你没有银子,你快点把银子交出来,然后哪儿来回哪儿去!”
“为夫真的没有银子,夫人。”君御一副无奈的表情望着她。
“不要叫我夫人,我不是你夫人,我没跟你成亲!”楚倾言生气强调。
强调完,她觉得君御大老远从天启来,不可能没有带银子,他路上也是要花费的,银子没在床上,有可能在他身上,于是伸手就往君御胸口、腰间摸去……
护法和长老们一进院子,就看到了这一幕,大家心照不宣地想,这小娘子果然跟这男的,不是一般的关系,这光天化日的,就这样摸摸碰碰,成何体统!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