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却愤怒,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他总算见识到了,立即道:“楚倾言,你本来就是私卖木材!我的人,本来是没有来鹿鸣山的,是收到消息说本宫在鹿鸣山被你给打了,他们才来鹿鸣山救本宫的!”
“谁这么大胆敢造谣说你堂堂太子被我给打了,要造谣,也得造个有人信的谣,你可是太子,我有一百个胆,我也不敢打你啊!”楚倾言道。
路边的百姓都觉得特别的有道理,你一个太子,谁敢打你?打你不是跟朝廷作对么,人家楚倾言脑子又没病,难道不要命了?
太子见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转身就找楚侯,“楚正宵,是你楚侯府下人去东宫报信说本宫被楚倾言给打了的,你出来说个清楚!”
楚侯也是被人抬来的,现在连抬他来的人是谁他都认不出来了,他怎么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太子这一点名,他一脸茫然。
“楚正宵!”见楚侯坐在轿子里不说话,太子怒喝。
楚侯一急,脱口就实话说道:“臣是被人抬来的,臣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啊!一群人冲入臣府中就把臣抬来了,一路上臣问,抬臣来的人也不说他们是什么人,要抬臣去何处,抬臣做什么!”
“父亲,那你问了,对方不说,你就不喊吗?万一抬你的人是想谋害你,你不喊,可就被害了呀!”楚倾言转身问。
“我喊了呀,可是没人来救我!”楚侯道。
他是真的喊了,可抬轿子的人速度特别快,他喊了,也没有人听得到。
“没有人听到,父亲你就不会掀开轿帘大喊吗?你掀开轿帘大喊,京都繁华,肯定就有人能听得到呀!”楚倾言再道。
楚侯,“……”
他总不能说我腰断了,被扔进轿子后,轿子一路被抬着快速前行摇动,我顾着抓紧轿子怕被摔出去之外,根本顾不了其他。
太子见他不说话,又怒了,“楚正宵,你倒是说话!”
他能说什么啊?
他再说,腰断了的事,就要暴露了。
而他这副明显藏着话的表情,落在旁人眼里,恰恰就像是他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能说或不敢说一样。
太子见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更加地带着怀疑,气得对楚侯怒道:“你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抬你来的人呢?抬你来的人肯定知道为什么去抬你!”
楚侯一脸茫然,“抬臣来的人……抬臣来的人都加入打斗了,臣现在……臣现在也认不出他们到底是谁啊!”
太子看着打得鼻青脸肿的两拨人,大声就吼:“谁?到底是谁把楚侯抬来,给本宫站出来!”
他连吼了几声都没有人站出来,气得回身又朝楚侯喷火,“楚正宵,是你侯府下人去东宫报信说本宫被你女儿楚倾言打了,故意把本宫的人引来这里的,你要不现在就去把你们侯府那个报信的下人带来给本宫说清楚,要不就你自己给本宫说清楚!”
“太子殿下,你到底还想弄个侯府下人来逼迫我父亲说些什么?是,父亲是疼爱我大姐多一点,但我也是他女儿,他是不可能来害我的。”楚倾言说道。
逼迫?
不可能来害她?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奇怪?
太子皱眉,还没反应过来楚倾言话里的意思,围观的百姓却已经明白。
百姓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福利,谁给他们福利,他们就将谁归为好人,谁破坏他们的福利,他们就将谁归为坏人。
太子被楚倾言说要阻拦她种桃树重开义风馆后,就已经被百姓归为坏人。
百姓将太子归为坏人后,理解楚倾言话里的意思可就比太子快多了,并且脑补出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朝廷知道当年冤死凤氏,怕被人知道,朝廷丢脸,就赐了山、宅子、别苑给凤氏的女儿楚倾言,连明文昭告天下还人家清白都没有。
哪知凤氏的女儿楚倾言是个为百姓着想的,想种桃树重开义风馆。
朝廷怕义风馆重开,凤氏冤死之事迟早大白天下,所以派太子来阻拦楚倾言重开义风馆。
结果太子太菜,不但阻拦不了楚倾言,还得罪了百姓。
然后卑鄙的太子就编造出楚倾言打了他,然后他名正言顺派人来鹿鸣山这里,破坏楚倾言种桃树的事。
为了事情不露破绽,太子还制造了侯府下人报信之事,并把楚侯也抬了过来,想让楚侯这个父亲来证明的确是有人报信说楚倾言打了太子。
没想到楚侯还算疼女儿,不舍得坑女儿,但又怕得罪太子,所以只得谎称不知道抬自己来的人是谁。
众人脑补完,都在心里感叹,“啧啧,这个太子真可恶,朝廷真可恶!”
太子后知后觉才明白过来楚倾言话里的意思,气得胃疼。
高!实在是高啊!用一个楚侯,北狂王什么话都不用说,别人就认定是他逼迫楚侯来诬蔑楚倾言!
他连辩解的话都没得说!
因为说了也根本没人信他!
“好,既然你非说是本宫,那本宫问你,本宫的人来到鹿鸣山时,这些人为何大声说‘二小姐说了,她和太子的婚约已经解除,不必顾虑,用力打,只要不把人打死就好’?”太子指着苏弊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