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让侯爷把三小姐的陪嫁衣裳给大小姐,侯爷叫人去喊二小姐做什么?
玛瑙赶紧道:“侯爷,大小姐肚子不舒服,只是因为没有嫁衣太伤心了!”
“你不是说大小姐的胎一直怀得不稳吗?”楚侯大声反问。
玛瑙眼神闪烁,“是……是一直怀得不稳,可是……”
“怀得不稳就得请大夫,难道要等到孩子掉了再请大夫?!”楚侯激动地吼。
玛瑙吓得不敢再开口了。
可不开口不行啊,她的目的是要三小姐的陪嫁衣裳,要不到陪嫁衣裳,回去绝对会被大小姐打一顿的,只得强迫自己再壮着胆子开口,“可……可大小姐现在肚子不舒服,是……是因为没有嫁衣啊,侯……侯爷您把三……”
“要不是之前胎儿一直不稳,会因为没有嫁衣就肚子不舒服?”楚侯不等玛瑙把话说完,吼得更大声了。
楚乐瑶最近连连让他失望,连带跟在她身边的丫鬟也跟着脑子不好使了吗?
若不是之前胎儿就不稳,会没有嫁衣就肚子不舒服?
既然是胎儿原本就不稳,那就得叫大夫,就得治!
玛瑙这下彻底不敢说话了,但跪在下头,如坐针毡。
楚倾言才回到凤莅院没一会,楚侯就命人来叫她过去。
她今晚特别配合,谁叫她,她就去。
一入楚侯院子,就看到玛瑙心神不宁地跪在地上,楚侯一脸着急地等着她。
她刚进去,还未行礼,楚侯就已经着急地先开口,“你大姐姐现在肚子不舒服,你快跟玛瑙去看看你大姐姐,务必要保住你大姐姐肚子里的孩子!”
说完又觉得不放心,赶紧换了副嘴脸,声音也放轻放柔,“言儿啊,你大姐姐近来是糊涂了点,做了些错事,但咱们到底是一家人,你们到底是亲姐妹,你一定会好好保你大姐姐肚子里的孩子的是吧?”
楚乐瑶怀的胎有问题,楚倾言一直是知道的,要不是玛瑙跪在下头心神不宁,楚倾言还真的要认为楚乐瑶刚刚撕扯打架动了胎气,真相信她肚子不舒服了。
楚倾言看了玛瑙一眼,玛瑙心虚,“二、二小姐……”
楚倾言轻笑,不答应好好保楚乐瑶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说不,裙摆一提,在椅子上坐了下去。
怕楚乐瑶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楚侯急得都要坐不住了,楚倾言居然不赶紧跟玛瑙去,还坐了下来,他刚才的慈爱嘴脸挂不住了,质问:“你不愿保你大姐姐肚子里的孩子?”
“父亲,不是我不保。我这次保住了楚乐瑶肚子里的孩子,她下次胎儿再有问题,赖我怎么办?”楚倾言问。
楚侯微怒,“你大姐姐不是这种人!”
“父亲你又不眼瞎,她是不是这种人,父亲比我清楚。”楚倾言道。
楚侯被噎了一下,他要是还坚持楚乐瑶不是这种人,那他就是眼瞎,因为楚乐瑶的确就是这种人。
“是本侯叫你去,有本侯担着!”楚侯不得不改口。
“楚乐瑶怀的是皇家子嗣,陛下和太子要是怪罪下来,父亲也能担着?”楚倾言再问。
“本侯说能担着,便能担着!”楚侯火了。
“女儿应该相信父亲的,可父亲为了保自己的官爵,连楚乐瑶的婚事都能舍弃,女儿信不过父亲啊。毕竟,楚乐瑶在父亲心目中,是珠宝,我在父亲心目中,是草芥。父亲对珠宝尚且如此,对女儿这草芥……女儿怕到时死得太难看啊。”楚倾言笑得很灿烂,出口的话很讽刺。
楚侯脸都黑了,“有没有你母亲的医德?你母亲在世时,路边的乞丐,山上的野人都会救治,何曾像你这般,铁石心肠,见死不救!”
“路边的乞丐,山上的野人也不会黑心肠啊不是?我不铁石心肠,我也得先保自己不是?”楚倾言笑道。
楚侯听得恼火,她这是在骂谁黑心肠?骂他?还是骂楚乐瑶?
楚倾言继续笑,“父亲说我铁石心肠,可我却不能真的铁石心肠,不过让我背负风险去救人,却也不是我的风格。既然父亲提到了我母亲,那就把我母亲的牌位迎回祠堂,昭告族人,恢复我母亲嫡妻的身份,我便去保楚乐瑶的胎。”
让她保一下楚乐瑶的胎而已,就要跟他提条件,是准备要挟他吗?楚侯更加恼火,“没想到你母亲胸怀天下,却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斤斤计较,毫无医德!”
“我母亲的命,不就是胸怀天下怀没了的!”楚倾言猛地敛住了笑容。
楚侯又被噎了一下。
的确,凤氏要不是心怀天启,为解边境鼠疫去研制压制鼠毒的药,也不会被凤乾清有了可趁之机,害了自己,也害了整个凤家大房。
罢了罢了,楚乐瑶名分已定,卫氏也去了寺庙,楚英哲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是不是嫡子,侯府日后都是他的,他们是不是自己的嫡子嫡女都不重要了,倒是楚乐瑶肚子里的孩子能保住才是重中之重。
“你母亲,我早就想把她的牌位迎回来,恢复她身份了,只是摔了腰才耽搁了。”楚侯再次换了副嘴角,装慈爱,装情义,顺便承诺,“只要你保住你大姐姐的胎,为父就答应你把你母亲排位迎回来,恢复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