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没有人敢吭声。
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唯有两名下人的惨叫哀嚎声,在院中弥漫。
左鹰挥手,“还不拖下去,王爷厌血,你们不知道?”
王府侍卫赶紧将人拖走,连带手掌扔出院子。
君御这才看向楚侯君寒烨二人,声音低沉好听中带着绝对的冷意,“楚侯,本王与王妃请太子用膳,可会败坏太子德名?”
北狂王出面请太子,自然不会。
可是,太子不能留在这里,否则他腰伤就要露馅了!
楚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七皇叔……”
这位爷出现,君寒烨不想在此用膳了。
“怎么,你我叔侄二人,不能坐一起用膳?”
君御目光聚焦到君寒烨身上。
君寒烨下意识低下头,“不是……”
“既不是,那你是怕本王?”
一句话,堵死了君寒烨的嘴。
君寒烨心口像吞了只苍蝇,留下跟北狂王用膳,他一百个不愿意,不留下跟北狂王用膳,显得他真的是怕了北狂王。
最终,他不想认怂,违心道:“与七皇叔用膳,侄儿乐意之至。”
君御唇角微勾,既然他乐意之至,他便不会让他失望。
目光再次回到楚倾言身上,君御不再看任何人。
王府侍卫上前,和左鹰一起将轮椅和轮椅上的男人抬入前厅。
君寒烨本来心里窝着一口气,但看到堂堂一个男人,昔日风光无限的战神,如今连路都不会走,必需别人抬着才能越过门槛,顿时心里就舒服了。
他鄙夷地勾了勾唇,跟着进去。
楚侯虽然担心腰伤露馅,但到底还稳得住,赶紧吩咐下人备膳。
轮椅放下,君御朝楚倾言招手,“过来。”
楚倾言走了过去。
他将她的手纳入掌中,“怎么,吓到了?”
一直没说话,有可能真是吓到了。
她扭了几下手,没能挣脱出来,便任由他捏着,只摇头。
“那是嫌本王手段残忍?”
他指腹摩挲她掌心,软软滑滑的,触感舒服。
她又摇了摇头,想说没有。
她是真的没有,没有被吓到,也没有觉得他手段残忍,那两个奴才虽然只是奉命行事,但狗仗人势没少欺负以前的楚倾言,北狂王不出手,她也不会放过他们。
可她尚未开口,君御又道:“肯定是吓坏了,本王的妃,柔弱善良,怎见得这般血淋淋。”说完,大声命令,“来人,把院中血清洗干净,别吓坏了王妃。”
啪!
两桶水当即泼向院中污血。
正要往前厅里走的楚乐瑶,被这两桶水泼得连连后退,地上溅起的污血落满了她全身,袖子、裙摆……皆是带着血渍的水。
她想发飙骂人。
可对方是北狂王的人,她憋着火气不敢骂。
刷刷刷!
王府侍卫迅速清扫带血污水。
血腥味飘入鼻腔,楚乐瑶想吐。
“小姐,我们回去换一身衣物吧。”玛瑙皱眉,血腥味很难闻,小姐这一身衣裙都脏了,身上沾着血,也不吉利。
楚乐瑶却甩开玛瑙往里走,父亲的腰随时可能露馅,她哪里还顾得着回去换衣裙。
里头,看着楚侯机械地往座位上坐下去,楚倾言突然道:“父亲腰不好,不如就回去歇息吧。王爷,太子,你们觉得可好?”
北狂王继续摩挲她的手心,一切依她之意。
自家皇叔都没意见,太子也没有意见。
楚侯大喜过望,心想这孽女终于良心发现了,他赶紧机械地站起来,向北狂王和太子行了个礼,就要退下去。
等他就要退出前厅,楚倾言却又突然道:“可是侯府没个当家男人招待王爷和太子也不像个事。大哥在哪?叫他过来吧。”
楚侯猛地停住。
“怎么,大哥难道又去赌博或是眠花宿柳了,不在府中?”楚倾言故意问。
楚侯恨得牙痒痒,“你兄长刚好出府去了。”
楚倾言道:“可我刚刚过来,怎么看到兄长在府中。”
北狂王附和,“嗯,本王也看到。”
其实他什么都没看到。
不过他家王妃说看到,那他自然也就看到。
楚侯脸色难看,“王爷怕是看错了。”
“你是说本王瞎?”北狂王不悦了。
楚侯赶紧道:“不敢,臣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就去把他请来,楚侯要是府中缺人,本王可以派侍卫去请。”
楚侯头皮又是一阵发麻,他能说不吗?他要是说不,这个杀神绝对会派人去楚英哲院里,把楚英哲从床上拎过来的。
他恨透了楚倾言,眼神凌厉地射向她。
“父亲,我又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这样看我?女儿好怕!女儿说府中需要个当家男人招待王爷和太子错了吗?那是王爷和太子啊,父亲难道觉得不应该叫个当家男人过来招待吗?”楚倾言明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纯良无害得很。
太子顿时不悦,楚侯这是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