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言回到凤莅院,刚准备要沐浴,书房那边就急急来了人,通知她去侍疾。
侍疾?
她父亲不就摔伤了腰,书房一大堆下人,要她去侍疾?
她正想问,那名来通知她的下人却已经尖酸刻薄道:“二小姐,侯爷的腰,今日又摔了一次,很严重,现在都起不来了!你赶紧过去侍疾,你要是不去侍疾,你就是不孝!”
孝不孝,楚倾言不在乎。
不过,念他有生身之恩,既然来找她,她自然会去看看。
楚倾言越过那下人,就往院子外走。
那下人没想到她这么听话,愣了一下,随后在后面哼哼,“一个不字都不敢说,我还以为现在多大本事了呢,原来还是跟以前一样,任人捏圆搓扁。”
楚倾言听到了,但没理。
到了书房,才知道是楚英哲昨日去酒楼时,楚乐瑶给的银子不够,特地去公中支二十两银子,中馈暂时是萧姨娘在管,萧姨娘不给,他直接抢了二十两,还将萧姨娘打了一顿。
萧姨娘告到楚侯这边来。
楚侯气得把楚英哲叫了过来,扶着腰从床上起来就要去打楚英哲,结果被楚英哲一推,整个人站不稳,身子往后摔去,腰砸到床沿上,彻底起不来了。
楚倾言看了一下楚侯的腰,立即皱眉,“父亲这腰怕是摔断了,只怕以后起不来了,去请宫里的御医吧,宫里有位姓黄的御医,能续腰伤。若是能及时请他来,或许还有希望。”
断了?
他堂堂武将,身体向来好得很,腰怎么可能说摔断就摔断?
楚侯不信,“你这是在咒我?!”
楚倾言看了楚乐瑶一眼,回头道:“楚乐瑶也懂医,她难道没告诉你?”
楚乐瑶眼神闪了一下,“父亲,你这腰是摔得不轻,但也没二妹妹说的那么严重,以后起不来,我觉得没必要弄得宫里的人都知道。”
楚倾言看了她一眼,她懂医,怎会不知楚侯这腰的严重,看来为了能嫁给太子,她是准备连老爹的身体都不顾,要把楚侯这腰伤瞒下来了。
亏她父亲这么疼这个女儿,到头来身体要坑在这个女儿手里,也不知道最后得知真相,会不会气得想去死。
“总之,你这腰不能再拖,你要是还想有站起来的可能,就赶紧去请宫里的黄太医。”楚倾言做最后总结,楚侯信不信,那就由他了,她作为女儿,已经尽到劝告的义务。
金秀秀也在,一听楚侯这腰不行了,立即就闹了起来,“你说什么?你说这老头的腰好不起来了?那我……那我岂不是一辈子要守活寡?”
楚侯一听,气得瞪楚倾言,“你就是想让侯府不得安宁是吧?”
楚倾言冷声,“我说的,全是实话。”
“你听听!你听听!她说的是实话,你这老头,你再也好不了了!不行,我不嫁给你了,我要回家!”金秀秀当场闹得更凶。
楚侯气得想起来打楚倾言。
可惜,刚动一下,就疼得不敢再动。
“父亲!”楚乐瑶赶紧紧张地上去扶他,又看楚倾言,“二妹妹,你看看你,父亲都这样了,你就少说两句吧,把府里搞乱,让父亲生气,你就那么满意吗?”
又扮白莲花,指责她的不是?
楚倾言没好气,“别扮好人,父亲的腰若是以后好不了,你负责?”
“我……”楚乐瑶怎肯负责。
“怎么,不敢?知道父亲的腰好不起来,又为了自己的婚事,怕父亲腰不好传出去,父亲失了权利,太子不愿娶你,所以你连对父亲都不想实话实说?父亲好歹也疼过你一场,你这样做,良心不会痛吗?”楚倾言直戳楚乐瑶心思。
楚乐瑶当场就站直了起来,“二妹妹,你休要胡说八道!我怎可能这样对父亲?你非说父亲腰不好,我看是你想传播这个消息出去,让我嫁不了太子吧?你一直记恨我抢了太子是不是?你就见不得我嫁太子是不是?”
她说着就哭了起来,想继续往下说。
楚倾言没心情听她说,直接打断她的话头,“你想说你不嫁了,要把太子让给我了是不是?”
她冷笑,“你要让给我,我也不要,那种人渣,你喜欢,并不代表我也喜欢!”
人、人渣?
楚倾言居然说太子是人渣?
问题是,楚倾言好像也没说错,太了自私自利,遇到丢脸的事就跑,不是人渣是什么?楚乐瑶杵在原地,眼泪不知是该收,还是该继续流。
楚倾言却已经看向楚侯,“反正我话就说到这,你爱信不信,若你不是我父亲,我这些话都不会说!”
楚侯见她说得这般认真,不由得有些信了。
可这时,金秀秀又闹了起来,“是真的!是真的!我不要嫁了,我要回去!我爹那么疼我,他肯定不会让我在这里守活寡的,他一定会让我回家的!”
说完就往外跑。
楚乐瑶回过神来,趁机道:“二妹妹,你就非要把金姨娘吓跑是吗?金姨娘跑了对你有什么好处?金姨娘到外面乱说,对你又有什么好?你就那么想父亲丢官罢爵吗?”
丢官罢爵四个字,让楚侯瞬间脸一黑,瞪着楚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