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侯行完礼,将奏报呈上,并躬身请罪,“臣冒然领罪女入宫,望陛下恕罪,实在是罪女所为之事,臣一刻都不敢包庇!”
他言词自责,羞愧愤怒之色溢于言表,就差当场回身甩楚倾言几巴掌,以表达他对这个女儿有多憎恨失望。
皇帝接过奏报只看了一眼,就递给大太监,“楚侯办差,朕向来放心,奏报稍后再看。楚倾言犯了何事,说,朕恕你领她入宫无罪。”
楚侯“砰”地一声便跪了下去,痛哭流涕,“陛下,臣愧对陛下,臣教女无方,竟教出楚倾言这等大逆不道之女,居然敢伪造太子书信,邀其长姐前往北崖,又在北崖木屋燃了迷情香,致使太子殿下与其长姐情难自控,做出逾矩之事,再引诱其四妹纠结一般京中公子小姐前去抓奸,最后命其贴身婢女回京散播消息,自己还……还嫌北狂王身子难好,要与男子私奔远走……臣……臣真的愧对陛下,臣万死难赎啊!”
说完,整个人匍匐于地。
“什么?太子和楚乐瑶在北崖……是楚倾言伪造了书信,又在屋中点了迷情香?”皇帝大吃一惊,猛地看向楚倾言。
皇帝跟太子差不多,都有一双阴毒的眼睛,看人就像毒蛇一样。
不同的是,皇帝的眼神阴毒中,要比太子多了许多锐利。
他看向楚倾言,楚倾言也看向他,虽被五花大绑,可她半点都不惧,甚至,眼神清明坦荡。
怎么看,都不像是做出那种阴损事情的人。
其他人也震惊了。
潆贵妃震惊之后,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算计。
皇后和太子震惊之后,是惊喜。
太子猛地就站了起来,“怪不得,怪不得当时本宫就觉得奇怪,乐瑶怎就突然邀本宫到北崖相见,说有重要事与本宫商量,但见了面,却两句话都不曾说,便都如同饮酒醉,彼此浑浑噩噩,理智全无,只觉得浑身如火烧,不知怎的,就在一起做出那种不堪的事情来!”
书信是不是伪造,太子自然知道,但既然楚侯站他这一边,他自然要奋起反击,洗白自己。
于是说完,怒指楚倾言骂,“你这女人,心思真是刁毒,居然这般来陷害本宫和你大姐,好在父皇英明,解除了你与本宫的婚约,本宫要是娶了你,还不得被你害死!私奔远走是吧?本宫看你根本配不上七皇叔,留着你,只会辱了七皇叔的名声,应该将你和那奸夫一起治罪赐死,要私奔远走,到地府去吧!”
他就算不能洗白自己,也要趁机弄死楚倾言,再不济让楚倾言跟北狂王的婚约解除也好,没了未来北狂王妃这个身份庇护,看她还拿什么来他面前猖狂!
“本宫居然不知道还有大臣之女敢这般狂悖大胆的,这何止是陷害太子这般简单,这辱的……可是天家颜面啊!”皇后也逮住机会,夸张地大声说道。
“陛下!求陛下开恩,饶过这孽女一次吧!”楚侯继续痛哭流涕。
皇帝比谁都想弄死楚倾言,可若随便冤枉楚倾言,罪证经不起推敲,被后世所诟病,他的名声不保,于是冷着脸问:“楚倾言,你可有话要说?”
“说?说什么?”楚倾言却一脸惊讶反问。
众人看怪物一样看她,都这样了,她难道不想为自己开脱辩解?
皇帝道:“这样说,你是承认太子和你大姐北崖一事,是你陷害的了?”
楚倾言更加惊讶了,“陛下一定是在跟臣女开玩笑的,陛下那么英明,万民敬仰的明君,怎会被太子和楚乐瑶这种小儿科行为糊弄了,也就我那老父亲,老糊涂了,别人说什么,他信什么,陛下英明睿智,定是不会的!”
皇帝皱眉,难道真如他所想,她是被冤枉的,太子和楚乐瑶冤枉她的手段经不起推敲,所以她一点都不怕?
皇帝正想再问,太子却已经急吼吼怒斥,“楚倾言你说什么?你否认,你倒是拿出证据证明你没有!”
“不了,还是让太子先证明是我陷害你们吧。毕竟北崖那么多人都把整个过程目睹得清清楚楚,现在一反口就要说是我,没证据,怎说得过去。你们想这样诬蔑我,陛下也不会啊,陛下那么英明,怎会如你们一般,你们总得拿出证据来吧。”楚倾言不急不慢道。
这话,无人能反驳。
除楚倾言之外,在场不由得人人看向楚侯。
楚侯立即道:“臣自然有人证,这孽女所做的一切,是她的贴身婢女亲口招供的,还有府中一名姓许的婆子可以作证。”
楚倾言笑了,“父亲,我若做这种事,定是密谋,我的贴身婢女知道不奇怪,可那什么姓许的婆子,跟我不亲不近的,她又怎知道?父亲确定不是随便弄个人来指证我诬蔑我?”
“放肆!”楚侯怒,“那许婆子是你四妹妹院中的人,你是如何故意引诱你四妹妹带人去北崖抓奸的,难道你忘了?”
“照这样说,这事和四妹妹也有关系咯?”楚倾言顺着楚侯的话就建议,“陛下,那不如把臣女的四妹妹也一同请来问问吧。”
见她这般不畏不惧,楚侯有瞬间的怀疑,她难道是被冤枉的。
可是,既已入宫,便没得退路了,尤其是听到楚倾言又似笑非笑地问:“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