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跟他说这些!
还敢继续跟他说这些!
楚侯气得胡子都在抖了,手在案桌上到处摸,可摸不到其他东西可以砸,抓起砚台就砸了过去。
“啊……”楚乐莹惊叫,砚台砸在肩膀上,墨水溅了出来,糊了她一脸。
更惨的是,她刚好张开嘴,一口墨水灌了进去,顿时连嚎都不会嚎了,挂着一脸的墨水,“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滚!再不滚老子砸死你!”楚侯气得粗话都出来了,见案桌上没什么东西可砸了,转身就抓起一个大花瓶……
“我滚!我滚!!我马上滚!!!”这花瓶砸下来不死也得残,楚乐莹吓得连哭都不敢哭了,连滚带爬就往外跑。
可眼睛糊着墨水看不清路,跑出书房,“啪嗒”一声,一脚踩空,整个人从廊下阶梯滚了下去,摔趴在院子里,鼻青脸肿。
刚刚憋着不哭,可这下憋不住了,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这样,父亲听到那废物要杀她,居然半点都不怜惜她,还吼她、骂她、打她,父亲明明以前最疼她和大姐姐的!
额头上的伤好痛,好痛,她坐在院子里越哭越大声,鲜血、眼泪、墨水混在一起,糊满了全脸。
可是,没人敢上来管她,只远远地看她的笑话。
……
楚倾言给今日每个出力的人都打赏了半吊钱,等所有人出去,又特地留下王聂两个婆子和翠竹,另外每人加赏半吊钱。
这三人都是见钱眼开的主,拿了钱后,王聂两个婆子笑眯眯地出去,王婆子还贪婪地将铜板拿到嘴里咬了咬,“这二小姐可比大小姐和卫氏大方多了,替她办点事就有赏钱,要是往后能日日都像今日一样有赏钱就好了!”
“想得美,那是今日我们替她打了大小姐院里的人,让她报了仇,出了气,她心情好才给我们赏钱的!”聂婆子将一吊钱紧紧揣在手里,生怕不捂紧就会飞了一样。
“那我往后日日都帮她报仇,给她出气,让她心情好!”王婆子又将铜板咬了咬,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那你自己去,老婆子我可不敢!二小姐不叫我们,我们自己做了什么,可都得我们自己担着!大小姐虽丢了未来太子妃的头衔,侯爷也禁足了她,可她到底还是大小姐,哪轮得到我们这些贱婆子欺负!”聂婆子虽然也想要钱,可脑子还在。
“那我们日后就好好听二小姐的话,反正我们也把大小姐得罪了,要是大小姐和卫氏翻了身,我们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那倒是!她们那些个,二小姐只赏了半吊钱,我们和翠竹那贱丫头多赏了半吊!看来我们日后要为二小姐多做事、卖力做事,二小姐才会多给我们赏钱!”
两个婆子低声议论,越走越远。
廊下不远处的琉璃,听完这些话回身去找楚倾言,“小姐,王聂两个婆子拿了钱,一路都兴高采烈的,正商议着以后什么都听小姐您的呢!”
“让这些以前对楚乐瑶母女三人俯首贴耳,又奉她们的命令来踩我的人,回头去踩她们,比什么都有杀伤力。而且只要无底线爱钱,就什么恶事都会做,留着她们,会比任何人都好用。”楚倾言漫不经心地翻着医书。
“可是,这些人也不能尽信……”琉璃道。
楚倾言压根没将王聂两个婆子和翠竹放在眼里,“提防着点,有机密要事不要让她们知道就好。其他的,不妨事。”
“可她们以前那么欺负小姐,小姐现在还要给她们钱……”琉璃一想到这个,就咽不下那口气。
“我给出的钱,还要看她们最后捂不捂得住。”楚倾言翻着医书,还是那样的漫不经心,但嘴角那浅浅扬起的弧度,却是那样的狡黠和玩味。
琉璃愣了愣,才明白自家小姐话里的意思,心下舒坦了,正要出去,突然看到一名婢女急匆匆跑了进来。
琉璃正要呵斥婢女没规矩,那婢女却已经急急说道:“小姐,四小姐的贴身婢女珍珠一身是血躺在咱们院子外面,求小姐您救她!”
“四小姐的贴身婢女?”琉璃先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后又一脸警惕,“四小姐的贴身婢女怎么不去找大小姐,反倒找我们小姐来了?”
怕是又有什么阴谋,自家小姐救了人就撇不清关系了!
“不知道,好像是后脑勺破了,流了很多血,再不救,恐怕就……”
“抬进来吧。”楚倾言道。
“小姐……”琉璃还想说句什么。
楚倾言摆手,示意她不必担心,有她那个便宜老爹的人在这里监视她,她还怕什么,人是光天化日抬进来的,还能诬赖是她伤的不成。
她这几天炼了一种速效止血药,正好可以抬进来试试药效。
琉璃没再说什么,很快珍珠就被抬了进来,放趴在案榻上。
血已经流得把后脑勺的头发都粘在一起,饶是琉璃不待见楚乐莹的人,也忍不住同情珍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谁这么没人性,下这么狠的手?!”
“不要问了,去把我的小药箱拿来。”楚倾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确定了伤口位置,从琉璃拿来的小药箱里拿出剪刀,将伤口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