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寒烨一脸死灰,帝后失和,他母后但凡犯上一点小错,在他父皇眼中,就是不可饶恕的大错。
连带他这个太子,也被嫌恶。
“儿臣……遵命!”强忍着屈辱,君寒烨领命站起来离开。
转身之际,狠狠仇视了楚倾言一眼,那眼神阴毒得就像要咬人的蛇。
潆贵妃是吧?五皇子是吧?还有北狂王和这个废物,本宫一定不会让你们得逞的,等本宫当了皇帝,一定要把你们一个个都碎尸万段,拖去喂狗!
而君寒烨越是仇视,楚倾言就笑得越是灿烂,君寒烨气得一口恶血从心头涌起,生生把那张俊雅的脸憋得狰狞。
留在宫里是第一步,如何探查当年解鼠毒配方是怎么被偷梁换柱落到凤家二房手中是第二步。
楚倾言到达太医院,还没想好这第二步该怎么走时,宁寿宫那边就派人来了太医院,宣她前往宁寿宫见太后。
楚乐瑶捏紧手中帕子,能蒙太后召见,也只有北狂王未婚妻有此殊荣,她虽是太子未婚妻,却未能得太后召见,由此一比,便已显得矮楚倾言一截。
若是太子日后不能继承大统,她就永远得屈居楚倾言之下,这叫她怎么甘心。
皇家寺庙,她为什么要亲手把这废物推给北狂王?
楚乐瑶手中帕子捏得更紧,后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宁寿宫里,太后和一群妃嫔在等着楚倾言。
楚倾言只屈膝给太后行礼,其他莺莺燕燕,她只当羞怯忘了礼节,垂首站立,目光触地,雍容自若。反正她要是真跟北狂王成了亲,跟皇后成了妯娌,皇帝的女人,除了正宫娘娘,其他的,见了她,都还要比她矮上一截呢。
太后打量了她一番,点了点头,招手让她过去,“到哀家这边来。”
楚倾言乖巧过去。
太后又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执起她的手放到自己手中,轻拍着她的手背,十分和蔼可亲,“哀家前些日子身体不适,未能远行,皇家寺庙没去。皇帝将你许配给御儿,哀家甚是欢喜,特召你来见见。”
她慈眉善目,像是对楚倾言十分喜欢,而她口中的御儿,就是北狂王君御。
“你娘当年也是生得这般模样,杏眼桃腮、冰肌玉肤,怎么瞧都好看,一双素手更是能活死人肉白骨,哀家的命还曾是她救的,可惜……”太后突然感伤起来,叹了口气,还抹了把泪,“……哀家却没能救她……”
楚倾言垂眸看地,她娘当年就是救了太后,她才会被赐婚给太子的。
一名妃嫔闻言,立即宽慰起来,“太后娘娘莫要自责,若不是凤家大房当年做了那等错事,怎会落得这下场,这可跟太后娘娘半点关系都没有。”
“是呀太后娘娘,到底是凤家大房当年急功近利献了无用的药方,导致边境大军溃败,若不是凤家二房戴罪立功,那是要被治罪的,岂是逐出京城这般简单,太后娘娘和陛下也没有降罪那凤致心,已是很仁慈了,都是她自己命薄,罪孽深重,活不长命。”另一名妃嫔也说道。
且不说当年解毒鼠药方存在怎样的猫腻,就单单这妃嫔提起她母亲那不屑的语气,楚倾言就无法当听不到。
然而她还没开口,太后突然怒喝,“放肆!”
那两名妃嫔看着品级不低,被太后一喝,却吓得赶紧跪了下去,齐声低唤,“太后娘娘……”
太后甚是不悦,看了那两名妃嫔一眼,冷了声音,“今日已经来给哀家请过安,就都退下吧,休要继续在这里胡言乱语。”
那两名妃嫔吓出一身冷汗,赶紧退了下去。
其他妃嫔也依次向太后行礼退了出去,很快宁寿宫就只剩下太后、楚倾言,以及宫女奴才。
太后又恢复了慈爱笑容,也转了话题,“御儿此次受伤,哀家着实担心。”
楚倾言继续垂眸,含笑。
刚刚那一出,到底真是那两名妃嫔胡言乱语,还是太后想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谨记自己母亲犯过大错,无从得知。但祸从口出,能不多言,便不多言。
“御儿生母早逝,先帝将他放到哀家膝下养,哀家疼他,胜过陛下和英王。”太后又拍了拍她的手背。
“当年若不是他自己非要上战场,哀家是不同意的。你说这战场上,刀枪剑戟哪样是长眼的,万一伤了可怎么着。好在这孩子争气,如今打下这一片功业,深受百姓爱戴,哀家和先帝也是欣慰了,也足以慰他先母亡灵。”太后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对北狂王尽显疼爱之色。
楚倾言顺着太后的话,说道:“北狂王战神之名远播天下,苍劲之姿如松木屹立天地,可惜他常年远征在外,倾言至今未曾目睹过他的风采。”说完,刻意露出娇羞之色,“听说,北狂王也……也入了宫……”
“是入了宫,那孩子伤未好,哀家如何能放心得下,只得将他接入宫中来养,宫中的御医总比外头的好些,哀家得看着他伤势日渐好转,方能安心。”太后说完,似是看出楚倾言心思,暧昧一笑,“你这丫头,是迫不及待想见一见哀家的御儿了吧……”
说罢便命人去请北狂王。
但旁边的奴才回道:“太后娘娘,王爷刚刚被陛下请去讨论兵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