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瑶一走,凤乾清也告辞离开,随后楚侯的目光转向楚玉嫣。
在楚侯踹卫淑仪时,楚玉嫣害怕地躲到了一边,此时见楚侯看向自己,又赶紧爬过去,抓着楚侯的衣角哀求,“父亲,求求你不要挖女儿的心头血!求求你!”
“心头血已经取完,你死不了。”楚倾言在旁边告知。
其实真正解楚乐莹血毒的,根本不是心头血,她不过是取一滴做做样子罢了。
“真的吗?我的心头血真的已经取完了吗?我不用死了吗?”楚玉嫣喜出望外,这才感觉到自己心口被楚乐瑶刺中的位置,好疼。
楚玉嫣是死不了的。
但是,她这个便宜父亲会不会让楚玉嫣去死,她就不知道了。
刚这么想,就听到楚侯无情开口,“来人,把三小姐捆了,送到城外清庵堂,不准她再回京,也不准她离开清庵堂半步。”
虽说没有要楚玉嫣的命,但楚玉嫣这张脸,没有继续治,早晚都得烂死。她父亲这个命令,跟直接要了楚玉嫣的命,差不了多少。
楚玉嫣一听,害怕得大叫,紧紧揪住楚侯的衣角不放,“父亲,不要把我送去清庵堂!我不要离开侯府!我的脸还能好!父亲,女儿还有用,女儿的脸还能好!不信你问问楚倾言那废……”
楚玉嫣顿住,硬逼自己改口,“二姐姐,不信你问问二姐姐!”
话落,又急急转头看向楚倾言,“二姐姐,我的脸还能治好是不是?你快告诉父亲,我的脸还能治好,我还能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她边叫边哭,像个可怜虫,害怕被丢弃,害怕被舍弃,可楚倾言一点都不同情她,楚玉嫣落到今日这地步,全是罪有应得。
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经此一事,楚玉嫣肯定不敢再依附卫氏母女,只会对着干,说不定哪天,楚玉嫣就能派上用场。
思及此,楚倾言说道:“她的脸,的确还能治好。”
“父亲,你听到了吗,二姐姐说我的脸还能治好!你不要把女儿送走,女儿还有用处,女儿以后一定还能帮到父亲的!”楚玉嫣把楚侯的衣角抓得更紧,求生欲满满地望着这个绝情的父亲。
“她的脸,真的还能治好?”楚侯转头问楚倾言。
楚倾言如实点头,顺带坑楚乐瑶一下,“不是什么难治之症,一般医术就能治好。”
楚侯脸色阴了阴,他之所以会毫不犹豫地想处死林氏母女,是因为问过楚乐瑶,确定了楚玉嫣的脸彻底毁了,治不好。
也就是说,他这个大女儿不是医术不精,就是心思歹毒想除去林氏母女,让他少一个妾少一个女儿。
“那本侯就把她交给你,你负责治好她。”楚侯看着她命令。
“是,父亲。”楚倾言应道。
楚侯转头看楚玉嫣,“没有本侯允许,不准出府半步,在府内以帕掩面,只许在自己院中,和去你二姐姐院中,若是乱走,打断你的腿!”
“女儿一定不乱走,女儿一定乖乖只在自己院中和去二姐姐院中!”楚玉嫣高兴得都快哭了,连连保证。
楚倾言跟楚侯告辞,回了露荷院。
但未料,她后脚才刚进露荷院,楚侯前脚就跟进来了,往主位上一坐,就开始盘问她,“你跟五皇子去乱葬岗,不是为了防止奸夫被救起吗?为何你刚刚却说,你和五皇子救了那个奸夫?”
果然是来问她这个,楚倾言一点都不意外,她刚刚是故意把话说得前后矛盾的。
“因为……”她正要回答。
“跪下,想好怎样回答再说!”楚侯冷厉出声。
楚倾言跪了下去,但胸背挺直,下颌微昂,那从容幽冷的气质,并不因跪下而减弱半分。
“我去乱葬岗,是为了防止奸夫被救起,但五皇子不同,他是想救起北斋收为己用。否则,他一个皇子,凭什么跟我一起去乱葬岗那种晦气的地方。”
“真是如此?”楚侯加沉了声音。
“难不成女儿真跟五皇子有勾结?”楚倾言反问。
见楚侯沉默,楚倾言又道:“若是我跟五皇子有勾结,更应该避讳在一起才是,哪还会明目张胆一起去乱葬岗被太子发现。这恰恰证明,我跟五皇子半点勾结都没有。”
她望着楚侯,目光坦荡。
楚侯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半点的虚假,都看不到。而楚倾言的话,也确实在理。
“起来吧。”楚侯缓和了些脸色,“为父是过来给你送药的,刚刚的话,不过是顺口问一句罢了。”
话落对门外招手,“把药拿进来。”
一个随从端着个盘子进来,盘子里放了好些药,有止血的,有祛疤的,促进伤口愈合的,还有治内伤的。
楚倾言内心冷笑,刚刚的话只是随口问一句这种话,她全然不信,倒是她这个便宜父亲,居然还记得踹了她三脚,怕把她踹出内伤,把内伤药都送来了。
“为父之前都是因为被卫氏蒙蔽,才误会了你,也皆因过于看重你,才会那般愤怒,导致下手过重,伤了你。这些药,你留着,好好养伤。”楚侯算是安抚。
过于看重?这话说给鬼听,鬼都不会信吧?也亏他脸皮厚,居然说得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