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父亲是要舍弃我了?”楚倾言问。
“听话点,安分点,这侯府还能有你一口饭吃!”楚侯威胁。
“怎样才算听话安分,像以前一样任人欺负,吃不饱穿不暖吗?”
面对楚倾言的控诉,楚侯没觉得愧对这个女儿,他不屑回答,看楚倾言,就像在看一个弱小的对手。
“好吧,看来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楚倾言像泄了气的皮球,北狂王要是真死了,她会在侯府被人活刮分尸。
“知道就好,你现如今,还威胁不了你的父亲,好好给本侯在这里跪着,天亮之前不准离开!”楚侯站了起来,无情地拂袖而去。
楚倾言没有继续跪,也没有走,坐到了地上。
真是倒霉,才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这北狂王就传来伤势恶化,能不能给她坚挺一点,可千万别挂得太早啊!
楚倾言在祠堂“跪”了一夜,无人理会,次日一早才回自己的院子。
只是还没走到自己的院子,前面突然跑来一个人,头发零乱,浑身狼狈,后面有人在追她。
楚倾言看清被追的人是林姨娘时,林姨娘已经来到她面前,故意朝她怀里撞了过来。
楚倾言躲开,林姨娘扑倒在旁边花坛里。
后面追林姨娘的人很快到达,将林姨娘从地上拖起来,直接带走。
林姨娘回头,双目凄凉、绝望、乞求地直直看着她。
林姨娘刚刚朝她撞来时,好像说了一句,“替我和嫣儿报仇。”
看来,她那个绝情的父亲,是真的觉得楚玉嫣已无用处,要处死楚玉嫣母女,以保楚乐瑶名声了。
直到林姨娘被拖到看不见,楚倾言四下望了望无人,才从草丛里捡起一只手镯。
将手镯在阳光下照了照,楚倾言唇角微微一勾,把手镯藏进袖子里,回了自己院子。
才走进院子,就听到她窄小的房间里传出狠毒的对话和反抗声。
“捂住她的嘴,把她闷死!”
“不行,这小贱蹄子反抗得厉害!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掐死!”
“三天都饿不死你,居然还有力气反抗,跟那丑八怪废物一样是个贱胚子!”
啪!
巴掌甩落在脸上的声音。
楚倾言眼神倏地一冷,快步上前,一把将房门踹开。
琉璃躺在地上,王婆子和聂婆子一人压制琉璃的手脚,一人扼住琉璃的咽喉,琉璃嘴角溢着血,左脸印着一个巴掌印,整张脸涨红,双目圆睁,就快要断气。
两个婆子听到踹门声,还没来得及回头,扼住琉璃咽喉的王婆子已经被楚倾言再抬起一脚踹开。
“滚!”
踹完王婆子,楚倾言一个冰冷的眼刀射向聂婆子。
聂婆子吓得屁滚尿流,咽了口唾沫,赶紧松手,滚到王婆子身边去。
“这、这人是谁?”聂婆子没认出是楚倾言,只觉得这人的气势好可怕。
“是、是是……是那丑八怪废物!”王婆子慌张地小声回答,昨日她偷偷去前门看过,见过楚倾言黑纹消失后的脸,也见过楚倾言用银针射秦婆子的壮举。
聂婆子也听闻了昨日的事,和王婆子不敢再轻举妄动。
“琉璃!”
楚倾言蹲下去查看琉璃,琉璃眼睛紧闭,呼吸微弱,脉搏虚浮,显然是饿虚脱了。
三天前她突然病倒,是楚玉嫣给她用了泄药。
琉璃腹泄病倒后,无人给她医治,还让她活活饿了三天,琉璃现在是虚脱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刚刚能挣扎,完全是生命受到威胁,求生的本能。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王婆子和聂婆子原先是想把琉璃活活饿死,没想到她回来了琉璃却还没有死,所以刚刚王婆子和聂婆子才会动手想将琉璃直接弄死。
楚倾言眼里划过一抹愤怒,区区两个贱婆子就敢白日在府里行凶杀人,这侯府果然人人皆是豺狼。
“还……还上不上?”王婆子惊恐过后问,没弄死琉璃这碍手碍脚的贱丫头,始终不甘心。
“上……上!我们有两人,她只有一人,我们一定打得过她!”聂婆子同样不甘心。
“可……可她身上有银针!”王婆子毕竟亲眼见过楚倾言射银针有多厉害,心生害怕。
“她银针说不定早射完了!”聂婆子给自己壮胆。
“可……可她现在还是北狂王的未婚妻!”
“以前她是太子未婚妻,不也照样被我们欺负!”聂婆子不屑,楚倾言在她们眼里,向来狗屎都不如。
王婆子觉得聂婆子说得有理,可是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先上。
就在这时,楚倾言突然将身上的碎银子全部掏了出来,双手奉上。
“两位嬷嬷高抬贵手,放过我和琉璃吧,北狂王重伤不治,我是没法嫁去北狂王府了,以后还得指望两位嬷嬷继续照顾。”楚倾言眼巴巴地恳求,如往日一样懦弱可欺。
哈,原来是北狂王病重,快回不了京城了,怪不得这废物昨日在府门口那么狂,现在这么怂,侯爷也照样半点都没把她放在眼里,让她在祠堂跪了一夜。
两个婆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又见楚倾言一脸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