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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张纸,他们就是合法夫妻了。
陈福香默念着这四个字,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脚步都有点虚。
“小心,有台阶!”岑卫东扶着了她的胳膊。
陈福香回过神,看了他一眼,又赶紧别开了眼,不知道为何,出了民政局,她心里好紧张,看到卫东哥就紧张。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和不安,岑卫东笑着说:“咱们去供百货大楼买点糖,回头招待客人。”
“好啊。”陈福香点头,摸了摸口袋,“我这里有四两糖票。”
岑卫东按住她的手:“不用你的,我提前找人换了两斤。”
两斤?她一年也发不了这么多糖票,他可真舍得。看岑卫东兴致高昂的样子,陈福香没说什么。
两人去供销社买了两斤糖,又买了一斤瓜子、花生。等回家吃过饭,陈福香的同事们也吃过饭,陆续过来了。
他们都是来祝福陈福香的,有的随五毛一块的红包,有的送毛巾、脸盆、杯子、枕巾之类的日用品。不过大多随五毛钱,毕竟大家都不宽裕。
陈福香红着脸接受了大家的祝福,请大家吃糖、嗑瓜子花生。
大家聊了一会儿就陆续散了。这时候,于青青才拉着她妹妹姗姗来迟:“福香,岑卫东同志,祝你们新婚快乐!”
“青青,红雁,你们来了,吃糖。”陈福香笑着招呼她们。
姐妹俩接过糖,道了谢,于青青将一个布袋交给了她,眨了眨眼说:“福香,送你的新婚礼物,我还要上班,先走了!”
陈福香本来想留她坐一会儿的,听她这么说,只好算了:“行,谢谢你们姐妹。”
两人摆了摆手走了。
陈福香收了一堆红包和杂七杂八的礼物。
岑卫东说:“你拿进去处理吧,我把地扫一扫。”
地上有糖纸和瓜子壳之类的,还有客人喝过水的杯子。
“好。”陈福香抱着东西进了卧室,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拆红包。
大多是五毛的,少部分一块,总共收了24块钱的礼金。她拿出本子把今天来的客人名字都记下,回头别人家有事好还礼。
除了礼金就是各种贺礼,有一对鸳鸯戏水大红喜字枕巾,还有一个暖水瓶,是马主任她们几个领导合买的,两只印着喜字的搪瓷缸子,红底的瓷盆……
都是生活中很实用的东西,也是小两口搬出大家庭,单独过日子所必备的物品。
陈福香记下来之后,将这些东西也收了起来。最后就只剩于青青送她的布袋子了。她刚才接过的时候摸了一下,里面好像挺柔软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陈福香打开布袋子,里面先露出一抹水绿色,好像是她们厂里的丝绸,她拿出来一看,还真是。不过这个做成了一个很奇怪的样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白色棉布做的,样子也一样。
刚开始陈福香没反应过来,等翻过来仔细看了看之后,她总算辨别了出来,这是一款乳罩,比百货大楼里卖的更精致漂亮。
陈福香的脸忽地爆红!
“福香,你要……你的脸怎么啦?这么红,是生病了吗?”岑卫东推开门进来就看到她小脸红扑扑的。
看到他进来,陈福香赶紧抓起于青青送的乳罩藏到身后,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没有啦。你叫我有事吗?”
她动作这么快,怎么可能瞒得过岑卫东。
岑卫东眯起眼,站在她身边笑着说:“什么东西藏起来,连我都不能看?”
陈福香有苦难言,都怪青青,怎么送她这个,还被卫东哥看到了,太尴尬了。她舔了舔唇,绞尽脑汁找理由推脱:“那个,就是,就是姑娘们用的,卫生巾,对,卫生巾!”
卫生巾能是绿色的?岑卫东深表怀疑。
“哦,这样啊。”他上前两步,弯腰捡起落在陈福香背后的绿色布料。
陈福香察觉到他的动作,整个人都差点烧了起来,急急站起身,一把夺过了乳罩藏在背后,凶巴巴地说:“你,你怎么能乱动别人的东西!”
惊鸿一瞥也让岑卫东认出了这是什么东西,他的脸也不自觉地红了,好在皮肤黑,不大看得出来。
清了清嗓子,他摸了摸鼻子说:“那个,这是她们送你的吧,你收起来吧,盆子、暖水壶和搪瓷缸子都收起来了,要不要我帮你记录一下?”
陈福香赶紧摇头:“那个,不用了,我都记好了,你去忙吧,剩下的我来收拾。”
“好吧。”岑卫东挪开了视线,走到门口,忽地又停了下来,回头说,“福香,其实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陈福香刚准备把乳罩藏起来,谁料他又杀了个回马枪,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说:“什么礼物啊?”
岑卫东笑了笑:“等我,保证比于青青送的更刺激。”
听到这话,陈福香的心脏都差点停摆,比她手里的这玩意儿都还刺激,那到底是什么?她咽了咽口水,心想,她能不能拒绝啊?
算了,先把乳罩藏起来再说。
陈福香打开了衣柜最下面的柜子,将这两个乳罩塞了进去,刚整理好,岑卫东就回来。
她背对着衣柜,双手不自在地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