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表扬,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说,你哥都是当兵的好苗子,也非常容易通过审查。”
“当兵?”陈福香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在她的印象里
,当兵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以前但凡有谁家的亲人去当了兵,他的爷娘、媳妇、甚至是兄弟姐妹子女都会来平安寺祈平安。
但战争是残酷的,自古征战几人回,这些人好多都没等到他们的亲人。
“会不会很危险?”陈福香有些担心。
关于这一点,岑卫东也没瞒她:“可能会,当兵的危险系数肯定比当农民或是普通工人高多了。不过现在是和平年代,没你想的那么危险。而且假如发生了战争,那我们每个人都有守护自己国家的义务,如果人人都怕危险,那就没人反抗,我们民族就会沦为别人的奴隶和附庸,国之不存民将焉附,咱们老百姓又如何能过安生的日子,你说是不是?”
“那,卫东哥,听说你是在战场上受的伤,你后悔吗?”陈福香小心翼翼地问道。
岑卫东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嘴角缓缓勾起:“要说没有后悔,那肯定是假的。不过我后悔的是自己不够小心,后悔的是没有保住那些牺牲的战友的性命,而不是后悔去了越南,如果再给的一次,我仍然会去。有国才有家,没有国哪有自己的家。我小的时候,炮火连绵,敌人的飞机经常在头顶上方偷袭,有时候吃饭吃到一半,爆.炸就来了,大家赶紧丢下饭碗躲进防空洞,等飞机走了,才爬出来找亲人,运气稍微差点,可能一顿饭的功夫就是永别。那时候经常能听到绝望的哭声,也有好多次,躲在防空洞里,没有吃的,没有喝的,四周黑乎乎的,仿佛光明永远都不会来。”
说完,他冲陈福香笑了笑,目光格外的平和安宁:“现在的环境比起我们的先辈,真的是好太多了。”
陈福香没经历过他所说的一切,榆树村太偏僻落后了,战火波及得少,尤其是平安寺又位于半山腰,受世俗的侵扰更少。
但她能想到,一个才几岁的孩子生活在枪声、炮火声中,整日提心吊胆的,身边的小伙伴们可能明天就不在了,这种感受绝对很糟糕。
她想安慰他,但又不知从何而起,只能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岑卫东手指动了一下,又蓦地攥紧,冲她微笑:“都过去了,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嗯。”陈福香重重点了
点头,巴巴地瞅着他说,“哥哥真的适合当兵吗?”
岑卫东含笑看着她:“怎么,不相信我?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闫部长说的,你哥哥今年才19岁,年龄还不大,身体素质很不错,射击成绩在民兵里也是数一数二,他都不合适,谁合适?”
固然,想让陈阳去当兵,有他的私心。这兄妹俩感情太好了,断然是不肯轻易分开太远的,他想跟福香在一起,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陈阳一块儿带走。
但参军不是儿戏,如果陈阳不符合条件,进了部队只能拖后腿,那他也是断然不会提出这一点的。安置陈阳的办法有很多,又不止参军这一条路。
上次在武装部跟闫部长聊起时,陈阳没参军,他就有些遗憾,如果这次能说通他们兄妹,那倒是一举两得。
陈福香也被他说动了,而且她也知道,当兵是件很光荣的事,年轻小伙子们很多都想去。
“那我跟哥哥说说,让他参加今年的选拔?”
岑卫东觉得这个事还是先不说比较好,陈阳放不下福香,怕他走了村里人会欺负她,交给自己,陈阳目前肯定不放心。
临近期末,两个人都要参加考试,还是先别说这个影响他们考试了。
“再等等吧,不是要考试了吗?别让你哥哥分心了,当兵的事九月再说也不迟,不着急。”岑卫东建议。
陈福香也觉得有道理:“不过,哥哥都要去当兵了,还要念书吗?我记得村里前几年去当兵的都没有读过多少书。”
“当然要,不止现在要学,就是进了部队也要继续自学,去进修班提高自己。打仗也需要文化,不然怎么看得懂地图,懂得各种计谋,会用各种新式武器,你看自古以来当将军的,有谁是文盲?再说,在部队,没文化,连个入党申请书都不会写,怎么提干?你哥不但得学,而且要一直学,认真学。”岑卫东给她举例子。
见陈福香点头,认可了他的话,岑卫东继续说:“时间不多了,所以这次你哥哥一定要拿到小学毕业证。还有你,初一的课程学得都差不多了,借初二的课本提前学习吧,争取也早点毕业拿到毕业证。”
陈福香本来想说不急的,可哥哥要是九月真去当兵了,谁
供她念书啊?这样一想,岑卫东的话很有道理,她点头应了:“好,那我明天去学校找人借初二的课本。”
“嗯,不懂的到四奶奶家来问我。”岑卫东不想将自己的计划提前暴露,免得中间出了岔子,又叮嘱她,“咱们今天说的事,先别跟任何人说,包括你哥哥,目前的当务之急是让你哥通过小学毕业考试,好吗?”
这个陈福香当然要答应:“嗯,我听卫东哥的。”
“真乖,那咱们来就你哥哥的问题,做些针对性的训练。你哥在语文上,很多字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