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福香送过去吧,趁热吃了。”
陈阳刚给菜地浇了粪水,浑身臭烘烘的,怎么好接碗,连忙说:“麻烦岑同志替我端进去一下,我手上脏。”
岑卫东没想到还有这个惊喜,克制住往上翘起的嘴角,淡定地说:“好。”
他前脚端着碗进了门,后脚两个村民从公社回来,瞧见陈大根,马上说道:“小队长,你听说了吗?隔壁村发生了一件稀奇的事,那个李瘸子昨天晚上睡觉,睡到半夜,床忽然塌了,然后他摔到了地上,直接磕掉了两颗门牙,晕了过去。”
另一个接着说:“李瘸子一个人住,他经常睡到日上三竿,白天他家隔壁的没看到他出来,还以为他在睡懒觉,也没在意,谁知到了上午十点多,听到他家里喊救命,那邻居才赶紧叫人一起去了李瘸子家,然后发现他倒在地上,身上还压了两根木头,听说是从房梁上掉下去的。很可能是他睡着的时候,房梁上的木头掉了两根下去,砸在他身上直接把他连同那张床一起砸坏了。”
“他们村的人吓坏了,赶紧把他送到卫生院,我们回来的时候,在公社刚好碰到他们,李瘸子脸都青了,腮帮子肿得有巴掌那么高,可真够倒霉的!”
陈大根听了嗤之以鼻:“倒霉什么?他活该,他那房子早就塌了好几间,就剩正房和正房旁边那一间了,他也不修理。他们队长都叫过他好几次了,让他找个时间,请几个人把房子弄一弄,他一直不弄,怪谁?昨晚,墙没倒下来砸死他,都算他走运。”
陈大根可看不惯李瘸子这种懒汉。
另外两人一听,也是这个理,房子明明都已经塌了好几间了,他还不管,那迟早得塌。
“你们说的李瘸子是前进村五队的李瘸子?”忽地,陈阳插话问了一句。
两个村民看到站在菜地豆角架子后面的陈阳,骤然响起李瘸子当初花五块钱买福香的事,暗道糟糕
,这话怎么被他听见了。
但已经被发现了,两人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就是他。”
陈阳冷笑一声:“砸得好,墙怎么不塌了,直接把他砸死算了。”
这话不好接,还是陈大根开了口:“阳阳,看开点,都过去的事了,李瘸子也遭到了报应。”
什么报不报应的,他可不信。他只知道,谁欺负了他妹妹,他永远都不会忘。
那两个村民看到陈阳的冷脸,也跟着附和:“可不就是报应,这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陈阳不想听这些马后炮。不是他们的亲妹子差点受伤害,他们理解不了他的感受。
“我还要浇菜,先走了。”丢下这句话,陈阳挑着桶回了家。
陈大根也没跟那两人多说,大家就此分开,各回各家。
陈阳回家把粪桶放下后,洗干净手,忽地想到陈老三前脚才出了卫生院,后脚李瘸子就进了卫生院,这两个估计还在卫生院碰头了,这可真是缘分啊。
这两个东西都是伤害福香的罪魁祸首,今天齐齐遭殃还真是痛快,果真是报应。可惜了,还有个梅芸芳没事,她要一起掉进粪坑就更痛快了!
陈阳心情大好,连带的进屋看到岑卫东坐在椅子上都没生气,只是有点诧异:“岑同志还有事吗?”
岑卫东指了指扣在桌子上的初一数学课本:“福香这两天不去上课,怕跟不上,我帮她讲讲这几天课堂上要讲的内容。”
陈阳……
事关妹妹的学习,陈阳还真做不到把人给轰出去,谁让他自己文化水平差,不但帮不上妹妹,在这方面还要妹妹反过来辅导他呢!
这种感觉还真是不大爽。
再次受到打击的陈阳决定,回头一定要好好学习,拜托掉半文盲的身份,争取做个文化人,免得回回都在这方面拖妹妹的后腿。
“那你麻烦岑同志了。”最后陈阳只能憋屈地说。
哎,前两天他还义正言辞地让人离他妹远点,今天就得接受人的帮助。
岑卫东笑了笑:“不麻烦,我现在除了养病,也没事情做,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别人这么说是客气,他可不能真不客气,陈阳心里虽然有点不舒服,但还是很感激岑卫东,真心实意地说:“岑同志
中午在我们家吃饭吧。”
能跟福香同桌吃饭,岑卫东倒是想呢,可他知道,现在还太早了,他要太自在,万一被陈阳看出了端倪,以后就别想接近福香了。
所以他客气地笑道:“不用了,我走的时候四奶奶的米已经下锅了,她煮了我的饭,一会儿我要不回去吃,那就得浪费了,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吃完荷包蛋的陈福香放下碗,笑眯眯地出了个主意:“哥哥,待会儿我给卫东哥摘个西瓜。”
陈阳想,这样也行。村里就他们家种了两株西瓜,陆陆续续结了一二十个瓜,这可是村里头一份,不少孩子惦记。拿这个做谢礼,也算有面子。
“天气热,你就别去了,我去摘个大西瓜回来。”陈阳说干就干,立即拿着刀去了地里。
岑卫东见他一走,稍微放松了一些,侧头拿起书本,认真地给福香讲解了起来。
虽然他心里生出了别样的念头,可福香还在念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