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能让王爷预备呢?”戚恪心里开始算自己还有多少财产, 都给姐姐做嫁妆去。
虽然他也是要成亲的年纪,也要留银钱傍身,可如今他已经有了几分前程, 只要努力些,钱财总是回再回来, 积攒得也会很快,不会耽误了他给成王府的聘礼。
可与阿絮的事, 看成王的意思也是要在日后, 他有漫长的时间去准备。如今的他,只专注在姐姐的嫁妆上。
想到嫁妆,他不由想到承恩公夫人。
承恩公夫人的种种嘴脸, 压根儿就没有让他想去跟她提戚颜的嫁妆。
不然,若承恩公又贴上来,那戚家又想甩都甩不掉了。
“这是他愿意的事。我也愿意。”
“可……”
“好了。”戚颜便不让弟弟再说这些事,只对他说道,“如今王爷已经应允了你,可你也要知道,就算是阿絮喜欢你,可你也别仗着她心里有你, 有了希望就怠慢了。”
他们姐弟说了一会儿话,戚恪对姐姐要成亲又失落又欢喜, 又存着要多攒些给姐姐嫁妆的心,这一夜也只有戚颜睡得香甜。
第二天早上, 魏王就与成王到了。
他们还请了一位皇家的老王妃来上门。
至于戚颜的娘家人, 戚颜昨日晚上已经给郑氏送了信,请她作为自己的长辈来一趟。
郑氏虽然与戚二老爷合离,可对于戚颜来说已经是亲近的长辈。
正是因她与戚家没有了瓜葛, 戚颜才越发地觉得郑氏是极好的人选。
如今她与承恩公反目,自然不会让承恩公与戚太后这样的人来商量婚事。外祖家对自己也很好,可外祖一家却在外任上,其他就没有亲近的亲戚。
虽然郑氏也很诧异戚颜说要成亲就要成亲,可她心里还是为戚颜高兴的。
她打扮得格外郑重地来了,坐在那位王府老王妃的对面,到底也是勋贵之家生活了十几年,无论谈吐还是礼仪都是极周全的。
那王府老王妃既然是被魏王请了来,当然是与魏王之间的关系不错,见戚颜端静美丽,郑氏言行举止也极好,一旁的戚茹娇憨可爱,就觉得很为魏王与东林王府高兴。
她是做长辈的,这些年在京都也时常见到出入宫闱的戚家姐妹。
眼见戚颜如今依旧大方温柔,再想想听说最近在宫中闹得正欢的戚皇后与戚妃,老太妃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皇帝当初,到底是娶了个什么玩意儿回来。
不仅丢皇帝自己的脸,也丢皇族的脸啊!
她正唏嘘,却也没有忘了给戚颜插戴,还有商量婚嫁之事。
中间的时候,东林王妃带着自己的儿子儿媳们也来了,本以为会冷清些的郡主府,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承恩公夫人就是在这样热闹的氛围里做了不速之客。
因今日郡主府里格外热闹,银环本是堵着承恩公夫人不让进门,谁见她说哭就哭了出来,银环心中大坏。
虽然如今她算是郡主府的小管家,也能做郡主府的主,可承恩公夫人好歹也是主子,她总不能直接给堵住了嘴吧。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银环心里骂着,就往戚颜的面前禀告去了。
她家姑娘人生里最要紧的成亲欢喜的时光,承恩公夫人在外面哭丧,这不是晦气是什么?
早些年,银环好歹对自家主母还有几分敬畏尊重。
可打从与戚颜离开戚家,银环就对承恩公夫人再没有了半分好感。
她气得不行地来给戚颜禀告,戚恪正坐在一旁与东林郡王的几个儿子在说话,听到这话便起身板着脸说道,“我出去一趟吧。”
他是绝对不会让承恩公夫人跑到众人面前给戚颜丢人现眼的,因此飞快地起身就带着银环往外头去了。
成王坐在上首,看着一屋子的女眷谈笑风生,不动声色地起身就往外走。
“多谢王叔。”魏王只当他是唯恐承恩公夫人搅和了婚事,便道谢说道。
“不是为了你,不必自作多情。”成王冷淡地告诉他。
魏王沉默了。
他也是冷淡的性子,便“嗯”了一声,不再开口说话了。
成王想想活泼又依赖自己的戚恪,再看看冷淡沉稳的魏王,更觉得魏王不必自己担心,不紧不慢地往府门出去了。
他来得正好,一到了前院,就见承恩公夫人正在大门口拉着戚恪的衣摆哭着说道,“你父亲都愿意原谅你了,你为什么还这么倔强!阿恪,你是我的儿子,你怎么就不知道为我着想呢?为了你和你姐姐,我受了多少委屈呀!”
她哭得那么心酸可怜,戚恪却只面沉似水,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今日是我姐姐大喜的日子,你要是再哭,我就要不客气了。”他带着几分不耐,承恩公夫人哪里受得了儿子对自己这般态度,顿时伤心欲绝。
只是回过味儿来,她猛地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你说什么?什么大喜的日子?”
魏王与戚颜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