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大姐的眼神不大对劲儿,而且你不是会无缘无故会怂恿我大表姐带着全家去旅游的人,你好像也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亲戚在旅行社工作。”
好,朋友相交多年就是这样,彼此的圈子大家都知道。左宁薇见瞒不过她,只好摊手承认了:“我心里确实有点怀疑,不过现在还没证据,等一会儿,有了消息我再告诉你。”
“什么事啊,这么神神秘秘的。”风岚见她不肯说,抱怨了一句,继续开车。
当车快开到市区时,左宁薇的微信提示音忽然连续响了好几下。
左宁薇连忙打开微信,点开尚易的头像,看着他发来的信息,越往下看,她的眉头就蹙得越紧。
过了半晌,左宁薇才打了“谢谢”两个字给尚易,然后侧过身,问风岚:“你大表姐夫家有几个兄弟姐妹啊?”
风岚也不大清楚:“好像是四个,除了连大姐,他还有两个弟弟,不过他们都在老家生活,没有来安城。”
“这么说,你大表姐也没见过他们了?”左宁薇继续追问。
风岚一边开车一边说:“见过,我大表姐结婚的时候,他们都来过一趟,不过后来就再也没来过了。我大表姐夫的这两个弟弟跟他不一样,没读什么书,以种田为生,很早就结婚生子了,跟我们完全没什么共同语言,所以他们不来,我大表姐也松了口气。”
“这么说,连大姐是老大了,她的名字怎么叫连二凤啊,不是应该叫连大凤吗?”左宁薇觉得自己真是入魔了,自从心里产生了怀疑后,总觉得连大姐处处可疑。
她的话题一直围着连家人打转,风岚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她将方向盘往旁边一打,然后把车子停在马路旁边的一条小路上,扭过头神色严肃地看着左宁薇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这么大个事,左宁薇本来也没想瞒着风岚,她将手机递了过去:“你看,尚易发给我的微信。”
风岚根据她的提示打开了微信,找到尚易的头像点开,然后往上翻,寻到今天的时间,头一条是左宁薇发过去的,内容是连大姐的身份证号码。她让尚易帮她查这个身份证的信息变迁,刚才尚易回了她的信息。
连二凤,原名陈二凤,2013年5月28日将名字更为连二凤……
“连大姐以前怎么姓陈啊?难道他们那地方嫁了人还要改成夫姓?”风岚看着这信息也跟着皱眉,不过她的脑洞开得更大。
“你当这还是古时候啊?”左宁薇很无语地瞥了她一眼。
风岚无辜地眨了眨眼:“现代社会也有啊,像米国,咱们一水相隔的邻居,都有这种习俗啊,除此之外还有……”
“我在湖边看到连大姐用棒棒糖诱哄小意叫她妈妈!”左宁薇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觉得这正常吗?”
“她怎么能这样?想当妈妈不会自己生吗?为什么要让别人的孩子叫她妈妈?我表姐为了生小意吃了多少苦头,她又不是不知道。”风岚气死了,用力地捶了一下方向盘,掏出手机,“不行,我得告诉我大表姐,绝不能让她再带小意了。”
左宁薇倾身过去,按住了她正要拨号的手。
风岚抬起头,万分不解地看着她:“宁薇,你做什么呢?干嘛拦着我,不让我打电话?”
哎,这姑娘,以前不是挺敏感的吗?怎么就对连家一点怀疑都没有呢。估计是平日里连家人做人太成功,风岚完全没将他们往坏处想。
“你听谁说的连大姐离了婚?她这么年轻,又没有孩子,她的父母就没让她再嫁吗?她本人也打定主意这辈子都不再结婚吗?”左宁薇直白地问道。这世上准备一辈子独身的女人,大多出身良好,接受过很好的教育,经济条件也很好,有很强的生存能力,精神也很独立。可这些条件连大姐都不具备。
风岚被左宁薇问住了。她是学心理学的,曾跟着老师做过不少有关各地婚姻的调查,毕业后又去了妇联上班,还下过乡,对这些情况比左宁薇了解得还深。
在小地方,因为男女性别比例不平衡,许多经济条件不好的男人都娶不上媳妇。所以寡妇、离异女人也是很受欢迎的,尤其是没带孩子的女人。风岚记得上回下乡就遇到过一个女人,她丈夫才下葬不过一个星期,就有媒人上门给她说亲了,她当时还很惊讶,有同行的大姐就见怪不怪地告诉她,这种事在乡下很正常。
而她上回去的还是临近安城的一个乡村,比连大姐大山深处的家乡更开放,更发达,尚且如此,就更别提连大姐的家乡了。而且连母她是亲眼见过的,重男轻女,古板守旧,这样的人不可能不催离异的女儿嫁人。
“我是听我大表姐说的,好像连大姐的老公好赌好嫖,不是个好东西,所以就离了。具体的,好像我大表姐也不清楚,因为似乎连伯母并不是很喜欢提起这件事,她好像觉得女儿离了婚很丢人……”
说着,说着,风岚都说不下去了,真觉得女儿丢人,觉得女儿不能没有一个依靠,那肯定会逼她嫁人,又怎么会将这样一个她所认为的污点带到自己最有出息、最引以为豪的儿子家中,堂而皇之地让女儿在儿子家做保姆。这可不像是好面子的连母能做得出来的事。
左宁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