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轻松了许多。
可这安宁的日子还没过两天呢,张佳佳这女人又凑上来了,还直接找她家来了。左宁薇那个气啊,想也没想就挂断了可视电话,并给物业打了电话,让他们将张佳佳请出去,而且以后都不要放她进来了。
进不了小区,张佳佳应该消停了,谁知道这才没过多久,张佳佳又不知拿了谁的手机给她发起了短信,将公司里对她的补偿和钱文森私底下愿意出大价钱的事一并说了。
讲真的,第一眼看到钱文森出的这个数字时,左宁薇也不是没心动,一百万,她不吃不喝也要好几年才能攒起来。
只是,一想到钱文森那副恶心的嘴脸和张佳佳对她所做的事,左宁薇就咽不下这口气。若不是她机警,若不是她提前做了那个带有预知色彩的梦,毫无防备的她很可能会中了张佳佳与小美的暗算,这辈子都毁在这几个人渣手里了。
一百万,区区一百万,就想了结这段恩怨,换来她的不追究,他们未免想得太美好了。她左宁薇的人生可不是一百万就能收买的,只要能让这几个人渣受到应有的惩罚,哪怕将她这几年攒下的积蓄都掏出来,她都愿意!钱没了可以再挣,这口气不出,她这辈子都不舒服。
左宁薇起身换了一身出门的衣服,带上钥匙和钱包,往张佳佳所待的咖啡馆而去。
张佳佳连续给左宁薇发了好几条短信,都没收到一条回复,她原先的笃定变成了忐忑,难道左宁薇真的能不为所动?但这可是一百万啊,都能凑个小户型的首付了。
眼看窗外阳光西挪,路上行人渐增,还是不见左宁薇的影子,张佳佳的心不住地往下沉,除了沮丧,还滋生出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凭什么,大家都是小市民家庭出生,工薪阶层,左宁薇却能视这一百万和公费出国的机会无无物。
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你处心积虑求而不得的东西,对方唾手可得,却弃如弊帚,不屑一顾。
就在张佳佳独自沉浸在自怜自艾的情绪中时,忽然一团阴影出现在她的面前,紧接着,她对面的椅子被人拉开。
张佳佳惊讶地抬起头,待看清是左宁薇后,她眨了眨眼,换上惊喜的表情,坐直身体,热络地说:“宁薇,你终于来了!”
左宁薇淡淡地看着她,没有多余的寒暄:“张佳佳,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想要我撤诉,我只有一个答复,不可能!”
张佳佳没料到她一来就将话给说绝了,又气又慌,憋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左宁薇,谎言信手拈来:“宁薇,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可我也是没办法,钱文森的老婆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她……她就是个妒妇,她容不下我的,除了出国我也没办法。求求你,看在咱们交好一场的份上,就放过我这一回。要是这赔偿你不满意,我……我可以去钱文森那儿帮你再争取争取!”
左宁薇安静地等她说完,然后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直白地问道:“你让我放你一马,那上周你给下药的时候有没有顾念过一丝旧情,想着放我一马呢?”
“没有的事,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宁薇,请你相信……”张佳佳开始还想辩解,但在左宁薇那了然和嘲讽的眼神,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渐至无声。
两人安静地对视了几秒,张佳佳见左宁薇软硬不吃,心知再求情也是枉然。她索性收起了卖惨的打算,直直盯着左宁薇:“你要怎样才肯撤销起诉,你说,只要我跟钱总能办到的事,我们都可以答应你。”
反正左宁薇就是狮子大开口,最后买单的也是钱文森,又不用她掏钱。
“这么快就开始拿钱砸人了!”左宁薇摇摇头,惋惜地问道,“这件事是你与钱文森的主意,还是公司的意思?”
“当然是公司的意思,公费出国深造的名额又不是我与钱总说了算。”张佳佳想也不想就将一切都推到了公司头上。
左宁薇了然地点点头:“也是。”
从她的脸上,张佳佳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不过既然左宁薇主动提起了公司,她当然要好好利用了。
张佳佳眼珠子一转,替左宁薇分析起来:“宁薇,你是个聪明人,这件事是个丑闻,闹开了,会影响公司的声誉,房总作为公司的大股东和执行人,他得对公司,对投资人负责。他可以私底下补偿你,但不会允许这件事闹大。”
她就只差没说,左宁薇这条细胳膊拗不过公司房总这条大腿了,乖乖拿了好处听话办事为上。
为了说服她撤诉,张佳佳可真是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可惜啊,弄巧成拙。
左宁薇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满脸不解的张佳佳,笑眯眯地说:“今天我倒是要谢谢你,多亏你提醒我。既然公司并不愿为我主持公道,那我就自己讨回这个公道,张佳佳,我会向法院请求,将《桃夭》的所有权归还给我个人。”
张佳佳直愣愣地盯着左宁薇,她这段话,分开自己听得明白,可串在一块儿怎么这么陌生呢?
愣神好几秒,张佳佳才明白左宁薇的意思。她用像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盯着左宁薇:“你是不是疯了?公司给你发工资,你的设计图当然是公司的,你还想拿回去,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