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舞突然扯了她衣袖,一边挤眉弄眼使着眼色,后者心有灵犀的悄悄挪动脚步,准备就此溜走。
“芮芮。”
脚步一顿,秦芮皱起眉,“我……我去找娘亲。”
她素来不喜听人讲这些客套话,不如寻个地方看会歌舞。
贺临没有说话,抬手拨弄了下她歪了的发钗,嘴角噙着宠溺的弧度,“去吧。”
其他人都面带笑意,太子殿下对朝阳郡主的确极好。
不知为何,秦芮下意识看了眼某个方向,可是贺衍并未看她,很快她又快步离开。
想到爹爹的话,她觉得衍哥哥对自己必定没有别的想法。
所以自己也应该离对方远些,毕竟衍哥哥以后也要娶妻,的确不宜与自己走的太近。
来到金华殿,等寻到秦夫人后,秦芮依旧与沈舞坐在邻桌,一边窃窃私语。
很快等时辰差不多时,殿内才响起“皇上驾到”的声音,众人皆屈身行礼。
跟着又是各种贺词寿礼,秦芮则坐在底下吃着糕点,直到一个人出现时,手里的糕点突然掉在了地上。
“我近日寻到一匹上好的料子,给你做鞭子正合适。”
沈舞嘀嘀咕咕说完,察觉到她视线,立马扭头朝殿前望去,这时贺寿的是一名武将,以前从未见过,像是近两年才提拔上来的。
“你怎么了?”她面露不解。
像是幻觉一样,秦芮反应激烈的摇摇头,很快低头喝杯茶压压惊,可目光依旧紧紧落在那名武将身上。
和梦中追杀她的人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
那不是个梦吗?
这些年她时常会做些奇奇怪怪的梦,也从未往心里去,可是她敢保证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叫祝华的人,但为何对方会出现在自己梦中?
望着对方慢慢坐在贺临身边,又极其恭敬的敬酒,秦芮心中像是憋了口气,莫名有些闷。
肯定只是巧合,说不定是她见过对方却不记得了而已。
没错,一定是这样。
“皇上,既然今日大喜,那臣妾是否能同您讨个恩典?”皇后微微一笑。
端坐龙椅上的人只是视线微转,看得出气色有些不好,可许是今日心情不错,精神气也足了些。
“哦?”他抿了口酒。
皇后望某个方向看了眼,“太子早已过娶妻之年,又与芮儿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所以臣妾想给他们早日定下婚期,免得芮儿整日总往宫里跑。”
底下的秦夫人脸色微变,对于皇后的话有些不悦,可依旧紧紧压抑着那分不满。
芮儿往宫里跑是为了太后,可不是因为太子,皇后此言未免太过贬低她女儿,也全然不顾芮儿闺誉,真以为芮儿非太子不可吗?!
闻言,皇帝只是将视线投向贺临,又看了眼只顾着吃东西的小丫头,突然大笑一声,“此事朕可做不了主,芮儿还小,得看秦爱卿舍不舍得放人。”
皇后嘴角微扬,一副信心满怀的样子。
本来盼星星盼月亮等着今日的秦夫人,突然起身笑道:“芮儿还小,又是臣妇与老爷都命根子,自然想留着她在身边多几年,还望皇上成全。”
霎那间,皇后不由眼神微变,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所以此时面上也看不出其他痕迹,只是端起茶盏抿了口。
本以为娘亲会满口答应,秦芮突然瞪大眼,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但心中又全是窃喜,她也不想那么早被困在宫里,果然娘亲还是舍不得自己的。
大殿中突然寂静一片,本以为今日太子与秦家定亲,没想到峰回路转,难道太子与秦家闹掰了?
“芮儿的确还小,此事缓缓再说。”
皇帝掩嘴咳嗽一声,气色仿佛又差了分,可目光依旧炯炯有神,“但太子的确到了娶妻之年,近日你挑挑,早日给他寻两个侧妃先伺候着。”
皇后心里像是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但面上依旧端庄大方,“是,臣妾定会仔细挑选。”
霎那间,底下不少有女儿的都心思热络了起来,太子妃够不着,太子侧妃也可以。
贺临从头至尾都未出声,记忆中父皇对于自己娶芮儿的事都很赞同,只待一个时日赐婚,为何今日态度会如此模棱两可。
“昨日连国传来消息,连国国君薨逝,不知继位的新君如何态度,是否愿意双方休养生息,你们有谁愿亲自前往一探虚实?”
听着上头的话,底下的人又交头接耳低语起来,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可听闻继位的皇子是个暴戾的性子,难免不会有意外发生。
“儿臣愿意前往。”贺元酩突然起身。
一旁的七皇子面带担忧,“皇兄……”
何必冒此风险,谁不知道那新任的国君是个疯子,可不会顾及什么表面功夫,若是皇兄有个意外怎么办。
上头的人思索一番,突然将视线投向贺衍,“你与他们打过交道,想必有些心得,此行就由你去吧。”
其他人都是目露异色,一时间倒分不清皇上是看重九皇子,还是不顾对方死活。
贺衍低眉敛目,“儿臣遵旨。”
三皇子皱皱眉,到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