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蒂丝安静地思考了一下,接过了德拉科递来的邀请函,并说:“我会去的,谢谢。”
德拉科意外地抬起了头,说实话他虽然听了父亲的话来送邀请函,但没指望安娜斯塔西娅·邓布利多会答应,可她居然说她会去。
真是疯了。
这些大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德拉科转了转他灰蓝色的眼睛,虽然心中百般疑问,但面上还是气势十足地抬起下巴笑了笑,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完成任务的感觉莫名很爽。
坎蒂丝依旧站在教室里。她轻抚过那张邀请函,慢慢将它打开,扑面而来的淡淡香气侵袭了她的鼻息,她微微蹙眉,那股淡而不着痕迹的味道太熟悉了,熟悉到她热泪盈眶。
啪嗒啪嗒,有眼泪滴在邀请函上,坎蒂丝很困惑自己怎么掉眼泪了,她明明没有任何悲伤的感觉。
她迟疑了几秒钟,面无表情地抹掉脸上的泪
水,将邀请函中的信纸摊开,上面有一串漂亮的花体字,这字迹就像信上淡淡的气息一样熟悉,她与字迹的主人曾亲密无间,她对那些记忆深刻,却已经提不起任何情绪。
厌恶,悸动,悲伤,诸如此类的情绪一样都没有,她只是平静地看着那人的遣词造句,看着他隐晦却带有期盼的邀请,以及他在信末尾的落款。
T·M·R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她知道他的名字。
那个他最初的名字,那个被他遗弃的名字。
坎蒂丝缓缓合上了信。
虽然她知道这个名字,记得关于这个名字的一切,可对于她来说,她愿意留下印象的不再是那个名字了。
他在她这里,再也不能是里德尔了。
他只是伏地魔。
那个欺骗了她的感情,用谎言编制了她的一生,用夺魂咒逼迫她杀了人,使她一次几乎死去,一次真正死去的伏地魔。
她对这个人所有的认知都只剩下一个,那就是——敌人。
可即便如此,她除了警惕之外,也对这个人提不起任何别的情绪了。
没有恨。
也没有爱。
圣诞假期很快就到了。
今年的马尔福庄园比往年更加热闹,装饰也更加奢华。
一位一位宾客幻影移形到庄园外,由马车载着进入这座防卫严密的庄园。
庄园里的白孔雀在薄雾之中傲慢地向客人展示着自己不肯开屏的尾巴,直到一位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孩走进了这里。
它们聚集在一起,向她展示着它的美丽,那表情好像在说:美丽的事物是有共鸣的。
亦或者说,她的金发实在太像庄园主人一家了,所以它们把她也当做了主人,愿意为她展示自己的美丽。
坎蒂丝静静地欣赏了一会白孔雀,便提起裙摆往庄园大门走去。
那应该不是她的错觉。
从她一出现在这里,就感觉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视线,它仿佛就在前面,又仿佛无处不在。
坎蒂丝没去在意,她一步步走进马尔福庄园的大厅,见到了邀请她来这里的马尔福先生。
卢修斯·马尔福眉眼之间与他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有些相像,看着他,时光仿佛又倒退了一些,她似乎又回到了在霍格沃茨的时候,
见到了那个看上去十分危险刻薄,却实际上没有伤害过她一丁点的阿布拉克萨斯。
甚至于,在那一年的鼻涕虫俱乐部,他还提醒过她要远离那个人。
只是沉浸在爱与谎言中的小女孩完全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就是了。
她欠他一句谢谢,但估计只能对他的墓碑说了。
“欢迎您。”卢修斯握着手杖走到了坎蒂丝面前,尽管他在极力克制,但眼底依然萦绕着些许探究——就跟那封邀请函的署名一样,真正想邀请她来这儿的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人。
确切地说,是他的主人。
“您是最特别的客人,女士。”他很清楚安娜斯塔西娅·邓布利多不是她的真实身份,所以也不屑称呼这个名字,直接叫了她女士,“我为特别的客人安排了特别的招待,请到这边来。”
他亲自带着她往庄园深处走,那里有一排一排的房间,每间房间的门都厚重而美丽。
坎蒂丝就这样跟在卢修斯身后,她每走一步,披散下来的金发就好像有生命一样在背后飘动一下,随着拂动的还有她的裙摆,黑色的真丝连衣裙将她的身材勾勒得越发美丽婀娜,她没有穿外套,肆意展露着美好的躯体,这让黑暗中注视着她的人缓缓轻抚过了他布满伤疤的脸颊。
“就是这里了。接下来的路您要自己走了。”
卢修斯话是这样说,可在打开那扇门的一瞬间,他用了个无声咒将坎蒂丝推了进去。
门很快从外面关上,坎蒂丝站稳脚步,也没去管身后那扇门,而是直接望向了房间里站着的,背对着门口的那个人。
他穿着简单的黑西装,披着黑色的长袍,背影挺拔修长,黑色的碎发凌乱却不失风度。
他气质不凡,最简单的衣着也比外面那些人繁复华丽的礼服更显优雅内敛。在她走进房间,站稳脚步的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