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描绘着呆子巴拿巴训练侏儒跳芭蕾舞的挂毡,不远处还摆着人形大小的花瓶。
她在等里德尔。
她有点着急,她原想着和他说几句话,把时间转换器还给他,还能赶上万圣节晚宴。
她不希望自己缺席宴会让人担心。
但里德尔一直没有出现。
坎蒂丝有点着急地在花瓶和挂毡前来回走动,然后很神奇的,挂毡后面出现了一扇门。
坎蒂丝愣住了,看看那扇门,又看看周围,她万分确定——那扇门是凭空出现的。
坎蒂丝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试探性地转动门把手,门咔哒一声,轻轻打开了。
她好奇地探头进去,然后就看见了她心心念念想要见的人。
里德尔穿着斯莱特林的校袍,侧身站在一面书架前,正在看书。
他回头望向门口,勾了勾嘴角道:“你发现这里的速度比我预想得要快。”
坎蒂丝缓缓走进房间,这是一间很大很大的书房,一排排高到屋顶的书架让整个房间显得有些狭窄,光线也十分昏暗。
里德尔个子已经很高了,他站在书架边不会显得低矮,倒是和整幅画面搭配得很和谐。
坎蒂丝走进来之后,房间的门便自己关上了。
而在她无法看见的门外,那扇门又缓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墙面上之前挂着的那幅挂毡。
“这是什么地方?”坎蒂丝握紧了手里的时间转换器,有点惊奇地说,“它的门是凭空出现的。”
里德尔将手里的书放回书架上,他双手抄兜靠着书架,轻声解释道:“这里是有求必应室。一个你能见到我的地方。”
坎蒂丝愣了愣。
“你之所以会看见它的门,是因为你在那幅挂毡
和花瓶之前来回走了三次,以及……你心里迫切地想要见到我。”
坎蒂丝不自觉将手背到了身后,稍有些紧张道:“我只是等得有点着急,在来回踱步……”
里德尔未对她欲盖弥彰的话做出什么回应。
他缓缓直起身,一步步朝她走来。
怎么说呢,他此刻的模样有些过于诱惑了。
他黑色的眸子定在她身上,紧紧地注视着她,坎蒂丝觉得她好像被一条蛇盯着,她感觉浑身发冷,脖颈和后腰都很痒。
里德尔是斯莱特林,被他盯着的确算是被蛇盯着,但是……这和被其他斯莱特林学生盯着的感觉不一样。坎蒂丝无所适从,只能把今天和他见面的正事儿搬了出来。
“这是你的时间转换器。”坎蒂丝垂眸望着已经走到她面前的里德尔的皮鞋,朝他摊开掌心,“我用过了,谢谢你。现在还给你。”
里德尔自上而下俯视着她,她金色的长发披在背上,像一大捧金色的花,在昏暗的光线中有些刺痛他的双眼。
他微微眯了眯眼,伸手将她掌心的时间转换器拿了过来,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它的表面,低声道:“你还准备回去参加万圣节晚宴?”
坎蒂丝依旧低着头说:“我没告诉他们我不参加了。”
“哦……”里德尔拖长音调,悦耳沙哑的声音轻慢地说,“那你的确应该尽快赶回去,否则他们一定会担心你的,对么?”他逼近她,坎蒂丝倏地抬头,两人四目相对,他黑色的眸子弯起来,笑得危险而又迷人,“你的邓布利多教授肯定也会很担心,是不是?”
坎蒂丝屏住呼吸,他饱含深意的话让她有点慌张,她心跳如雷道:“汤姆……你想做什么?”
里德尔注视着她长而浓密的睫毛,以及那双干净剔透的蓝色眸子。
他将时间转换器收入口袋,帮她将耳侧细碎的金发捋到耳后,轻柔地说:“你看不出来吗?”
坎蒂丝瞪大眼睛望着他。
“我不想让你回去。”他低低地说,“我想让你留在这里陪我。”他挑起嘴角,望进她眼底,近乎于呢喃般道,“你愿意吗?哪怕就这一个晚上。”
坎蒂丝整个人都懵了。
她浑身上下都好像被火点燃了,那种陌生
而又刺激的炙热袭满她全身,她险些因此而窒息。
直到里德尔低下头来,削薄的唇瓣从她的鼻尖一点点滑落到她的唇上。
坎蒂丝睁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他亲了她。
这次是真的。
他真的亲了她,和以前几次的试探与摩挲不同。
他在他三年级万圣节这天晚上亲了她。
这是坎蒂丝的初吻。
而从里德尔略显生涩的动作来看,这很大概率也是他第一次亲女孩子。
里德尔的唇瓣十分柔软,凉凉的,和他的体温差不多。
他很多时候都好像蛇一样,是冷血动物,哪怕炎热的夏季,他身上也总十分清凉。
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是在他们还没有到霍格沃茨读书的时候。
那时她大半夜潜入孤儿院找他,找到他之后靠在他身后哭,后来还靠着他睡着了——梅林知道那天晚上她有多冷,要不是回家之后她偷偷喝了感冒药剂,肯定会生病的。
坎蒂丝对里德尔有好感,她自己心里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