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说要把人从沙发上攥起来。
孟仕龙却难得没有顺着她,尤雪珍拉不动,反作用力倒进他怀里。
他顺势揽住她,拇指摩挲着她鬓角的发丝:“让我抱着充一会儿电就好了。”
尤雪珍的脸贴着他的棉T,像贴在春天的谷堆上。
她大概知道他的顾虑,不假思索地说:“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已经一起睡过了啊。”
再说,谈恋爱四个月的男女朋友,睡一张床上绝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反而在其他人看来,他们这样的速度也许才是“奇怪”。
她有怀疑是不是自己身上表现出来的老派让孟仕龙在这方面格外谨慎,平常因为学校门禁的关系,如果出去约会他必定会准时送她在门禁前回学校,谈恋爱以来唯一一次在外面一起过夜就是那次房车。
但那次的表现,让尤雪珍分不清他是真困还是假困,总之他表现出格外的淡定,对她的欲望远不如她对他来得强烈。
既然如此,现在一起睡一张床更没有什么吧?
她抱着这样的念头提出建议,脸下贴着的胸膛里却传来上升的心跳跃动。
孟仕龙刚才摩挲着她鬓角的手往后游移,似有若无地捏着她的耳垂,略感无奈道:“……你好像不知道其实我忍得很辛苦。”
尤雪珍枕在他怀中的姿势慢慢变得紧张,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那片被他捏着的耳垂上,包括他轻描淡写的那句话,也慢慢地溜进她耳朵里,跑进她的心脏,噼里啪啦地打着小鼓。
她的心跳和贴着的他的心跳混合在一起,分不清此刻是谁更乱一些。
“为什么会辛苦?”
她放轻声音,明知故问。
孟仕龙没回答,手一使力,让两人的
位置对了调。
尤雪珍被他圈在身下,仰头在黑暗中对上孟仕龙垂下来的眼睛。
他两手撑在她身侧,在对视中身体越伏越低,气息像台风逐渐逼近前涌动的气流,将她拖入危险气压带。
她的呼吸逐渐粗重,伸手轻碰了一下孟仕龙的脸颊,用手去迎接暴风。
他微微歪了下脑袋,让嘴唇碰了下她的掌心——
落下来的却是细雨。
尤雪珍便感觉到他在自己手心啄吻了一下。
随后,啄吻顺着她手心的纹路往下,到了手腕,再往下,嘴唇沿着手臂内侧的线条扫过去,一直到手肘的转弯处。
尤雪珍的脚尖虽然没有被触碰,却不知不觉间绷成一条直线。膝头却又忍不住轻微躬起。
孟仕龙终于停下来,低落的视线扫过她的身体。家居服柔顺地勾勒着身体的曲线,虽然房间昏暗,只有一个隐隐的轮廓。他扫过胸口时,难以自制地舔了下嘴唇。
刚才他的触碰让它清晰地冒了头,像雨后种子破土而出,还能闻到一股新鲜的潮气。
再看下去就无法收场了。
孟仕龙仓促地将视线收回,迅速拉开距离,从她身上退开,声音沙沙地说:“不闹了,去睡吧。”
“我刚刚睡够久了。”她的视线扫过他的某处,“你难道还睡得着吗?”
她并不动,头发披散着躺在沙发上,家居服因为躬起的膝头而向上拢起,露出腰部的皮肤。
此刻,她的姿势就像一封拆开了一半的邀请函。
他早已将视线挪向落地窗,看着窗外半明半外的夜色往下拉了拉衣服,似乎想遮掩什么,然后说我去下卫生间。
尤雪珍这才有动作,将他拉住。她的脸早已经滚烫,连带着手指也是,拉住他的动作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她从下往上地仰视着他:“如果你想的话……可以。”
孟仕龙的喉结在这刹那迅速滚动。
他的手反抓住她的手指,捏着她指间的力度有点没控制好的重,似乎正在极力某种欲望因而分了神。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呼吸粗重地摇头:“不行,没有……”
尤雪珍此刻也不怕不好意思了,鼓足勇气道:“其实家里有。”
孟仕龙吃惊地微微睁大眼。
她心一横:“就在那次去房车我拖着的那个箱子里。”
特意为房车之夜而准备的东西没有用上,她一直就放在箱子最下面没有拿出来,确实也是忘了,直到搬过来整理东西的时候才发现,但又不甘心就这么扔了,就这么让它放着一起带过来。
孟仕龙愣了好一会儿,似乎才意识到为什么会在那个箱子里,于是刚才一直坚守的某种想法也在慢慢瓦解。
他重新俯下身,鼻尖距她一寸的时候停住,和她对望,小心确认:“真的可以?”
“我想。”尤雪珍坦率地说出此刻的心情,“如果你也想,为什么不可以?”
他慢慢深呼吸,再一次确认:“不是喝醉了?”
他还以为她在说胡话。
“那点酒睡了一觉早醒了……”她咕哝,到了此刻对还在解释的状况感到有些泄气,于是说着算了,一把推开孟仕龙就要起身。
只是,她的脚还从沙发落地,就被抱起来了。
孟仕龙维持着刚才面对面的姿势,一手拢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托住她的下半身,就这么不打招呼地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