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耍赖的样子,也不催她了,原本是坐着的姿势放松下来。她感觉身侧床铺一陷,他也躺了下来,却没完全躺下,用手支着脑袋,笼罩着她。
尤雪珍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和他对视不了一秒,转而转过身背对他——结果却方便他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她的耳垂。
不一会儿,他就眼睁睁看着她的耳朵被自己玩红了。
尤雪珍气鼓鼓地又无奈转回来:“你干嘛!”
他一脸正直:“叫醒服务。”
“……”尤雪珍一骨碌从床上起来,“知道了知道了,我起来认真挑!”
接下来她老老实实地在每张床上只躺一下,生怕再被“叫醒服务”。
最后凭感觉选定了其中一张,她翻
() 滚了两下,坐起来招手让孟仕龙也过来躺,仿佛只是单纯询问意见。
“你试试这张怎么样?”
他依言躺了一下,点头说:“挺舒服的。”
“好,那床就定这张吧!”
她说完,脸有点红地蹦下床,扭头走向杯子区。
孟仕龙知不知道她让他试床的意义呢?
不是单纯的建议,而是,她想象中他们之后应该会经常一起躺在那上面,所以他的感受也很重要。
虽然……他们现在同床共枕的机会只有上次生日时的房车。
想到上一次的房车,尤雪珍的脸就烧得更厉害,她随手拿起架子上陈列的玻璃杯贴住脸,试图让脸降温。
其实那次房车到最后都没有发生过界的行为,她不知道孟仕龙是怎么想的,是真的在克制自己还是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又或许本来有但因为她洗澡洗太久而洗困了,最后只剩下抱着她撒娇的力气。
房车那张床不算特别小,两个人躺上去还有余裕,孟仕龙睡在她身边,不过隔着一寸的距离,她能感受到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却只是“感受”,他的呼吸,陷下去的重量,沐浴露的味道。
他的睡姿很板正,因此始终没有过界,没有碰到她。
关灯后她小声地叫孟仕龙,问他睡着没有,他没有回答,于是她闭上眼,手却突然被身边伸过来的手试探地碰了碰。
她一愣,闭着的眼睫抖了两下,反手去回应他的触碰。
柔软的被子下,两只手不动声色又小心翼翼地牵在了一起,是比被子还柔软的触感。起先是掌心和掌心相贴,再慢慢的,他的指尖深入她的指缝。
就这么一直牵着到了第一天醒来,两个人的手上都是汗。现在回想起来,尤雪珍的手心里依然会有那种湿滑的触感,还有难以言语的心悸,虽然明明只是牵手而已,但又仿佛是他们的手代替他们的身体完成了某种第一次。
孟仕龙从身后推着车赶上来,还不知道她心里想的那些小九九,看她脸上一直贴着杯子,以为她喜欢,就伸手要把杯子放进推车。尤雪珍回过神,连忙欲盖弥彰地把杯子放回去,说这个不行,再看看。
一整天,他们把大部分需要购置的基本家具都下完订单,大件的就让宜家配送,小件的就放后备箱,孟仕龙将东西运回新住处,分两趟全部搬上楼。
但当家具全部搬上楼之后,他又说还没有搬完,再次匆匆地跑下楼去拿东西。
尤雪珍奇怪地清点着地上这一堆,明明都拿齐了啊?他是不是记错了。
心里嘀咕着,她先动手拆包装等他。
运回来的小件其实也不算小,桌椅和收纳架这些东西组装起来挺费劲,至少拆开包装看着一堆零件的尤雪珍已经感到头疼,拿起说明书苦哈哈开始研究。
身后传来脚步声,孟仕龙去而复返,却不见他拿了什么东西。
尤雪珍的视线看向他背在身后的手。
“什么东西啊?神神秘
秘。”
他一看她急迫(),也不卖关子了?()?[(),将手伸出来,同时露出手中捧着的玩偶——
是那只脑袋上有蝴蝶结的企鹅娃娃。
距离那次抓娃娃都隔了个把月,尤雪珍早将这只没抓到的玩偶抛到脑后,如今却看到它神奇地出现在她面前。
“你、你去抓的?”
尤雪珍惊讶地嘴巴都打结。
“偶然又路过那里,随手就抓到的。”
他把小企鹅放进她手心里,着手来帮她拼一地的碎零件。他挨着她在空荡荡的客厅坐下,不一会儿办公用的椅子就初具雏形。
尤雪珍却还在看着手中的玩偶发呆。
她才不相信他的说辞,把他的话里的“偶然”和“随手”全部理解成反义词才是抓到这只娃娃的真相吧。
尤雪珍揪着企鹅头上的蝴蝶结,又戳戳它脸上的腮红,说我给你取名叫龙龙吧。
孟仕龙听到这个昵称,这才从椅子里分神抬头纠正:“它是女孩子,取这个名字不合适吧。”
尤雪珍已经叫开了:“龙龙、龙龙、龙龙。”
孟仕龙抬头三次,每次都分不清是不是在叫他。
尤雪珍这才收起揶揄的口气,紧紧地把企鹅抱在怀里,就着下巴搁在企鹅脑袋上的姿势观赏他拼装。
他拼家具的样子足够配得上观赏一字,集中精神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