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露出些微的懊恼,想也不想说,“那我们换一个地方吧。”
尤雪珍微微睁大眼,不确定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在什么,大家都已经在换鞋子了,怎么能说换就换。
但他的语气听上去好像只要她说换,那他就真的可以直接走。
“不用不用……我只是很久没滑了。”
她想摆手,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孟仕龙牵在手里,局促地抽了出来。
孟仕龙视线掠过空掉的手掌,继而说:“对不起,我应该问一下的。”
尤雪珍很意外。
因为在这种场合下,她经常听到的都是这样一句话——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她有些
() 不习惯,于是换自己把这句话说出口:“怎么怪你,是我应该早点说的。”
“还是我的错,不够知道你。”
他再次伸出手,“那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我带你过去。”
尤雪珍不自觉握了下手心,胸口在奇怪地,高速地鼓动。
在她犹豫着要把手伸过去,依赖他的帮助时,另一个人出现在了通道口——
叶渐白踩着轮滑鞋,问道:“你们在磨蹭什么?还不过来。”
尤雪珍的手停住,又缩回去。
叶渐白滑过来,停在她面前,扫了一眼孟仕龙伸出的手。
“我就猜到你不行,还非要来滑。”说着也把手伸过来,“走吧,我带你。”
场面有一些古怪的僵持,尤雪珍打了个哈哈,调节气氛说:“哎哟,要不一人一边,你们搞得我好像太皇太后啊。”
“……”
“……”
那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在这个时候难得有了同一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默契。
最后,尤雪珍率先提步往前滑,谁的手都没有牵。
“不用啦,我自己可以。”
她尽量回忆那仅有两次的轮滑体验,很神奇,就好像曾经骑过的自行车,她很久没骑后试着骑了一次,没有摔跤,越骑越快,从起点的斜坡往下,有一种像是要飞起来的感觉……原来,身体一直帮她寄存着某种她以为失去的甚至连习惯都称不上的东西。
尤雪珍欢呼一声,虽然滑得还是很笨拙,但已经不需要依赖柜子前进。
她试探地松开手,转身冲身后观察她的那两个人比了个得意的剪刀手。孟仕龙像是在面对一个小学生,眼睛微弯地冲她竖大拇指,叶渐白撇移视线,越过她滑进了场。
三人进到场内,另外三人都已经进场了,大家各自分开滑了几圈,场馆内突然响起了一阵诡异的音乐声。
在他们不明所以时,场馆老板开麦,叽里呱啦说了一串粤语。
大家不约而同将视线看向孟仕龙。
他翻译道:“老板说等下整点有个圣诞特别活动,因为最近某个剧很火,就模仿了剧里的一个游戏,叫做一二三木头人,感兴趣的可以一起来玩。他当鬼,然后在他转头时不被发现动,顺利滑到终点就算赢,可以免单。第一个冲到终点的人还能拿个胜利苹果。”
“免单!!”
袁婧二话不说举手,示意自己要参加。
叶渐白更直接,已经扭头去报名。
袁婧看向其他人:“那就都参加呗?”
“我不了,我给你们加油。”
尤雪珍摆手,自觉溜到休息区观战。
她很有自知之明,以自己仿佛史前人类刚学会走路的水平在这场角逐中只会出丑,平常的木头人就算突然喊停也难免会东歪西倒,更别说脚上蹬着轮滑,得有极其高超的水准才能自如地控制平衡,不如老老实实看戏。
其他几个人倒是都兴致勃勃地报名,此刻统一在
起点线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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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争分夺秒地滑出去,在老板第一次突然回头后,参加的人中有一半的人都惯性滑出去。
其中就包括刚开始最积极要参加的袁婧,她灰溜溜地坐到尤雪珍旁边,尤雪珍毫不留情笑她:“早跟你说过了不要冲在丢人第一线。”
“妈的……”袁婧盯着另外四个人,“他们居然都滑得还行诶……”
刚说完就乌鸦嘴,毛苏禾没站稳,往旁边一倒,压倒了旁边左丘及后面的一串人。
老板这才回头两次,场内都快清得差不多了。
毛苏禾和左丘一起下场,尤雪珍将视线投向场内的两个人,他们的距离甩其他人一截,幸免于刚才的多米诺连环倒。而且每次停下都反应极快地压低重心,双手撑住地面就能防止鞋子打滑。
袁婧目测:“估计冠军就是他俩当中的一个了。”
左丘唉声叹气:“我差一点点也能……”
毛苏禾接腔:“那怪我呗。”
左丘话锋一转:“你脚没崴吧?”
“……没有。”她笑笑,“不如我们来猜猜他们谁会拿到第一?”
袁婧不怀好意地撞了下尤雪珍:“你肯定赌孟哥对不对。”
她还在借机揶揄刚才苹果那件事。
尤雪珍送她一个白眼,点了场上同样滑在前头的一个路人:“谁说一定是他俩当中的一个?我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