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系统债务再次增加了的他来说。

“假如我这辈子没法还清呢？”

乔伊敲着存稿，敲到一半又停下来休息会，他眯眼看着窗外碧蓝的天空，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系统：【我已经不报这个希望了，宿主。】

明明是毫无起伏的声音，却仿佛能从里面听出一股子心如止水的感觉。

乔伊摸了摸鼻子，干笑，“我会尽力的。”

系统在他脑内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谁让它是人生赢家系统，而不是那种里无限轮回之类的系统，自家宿主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呢？

等到吃完晚饭后，乔伊回了房间，他看了会物理科技方面的书籍，大约到了晚上十点后，便有了睡意，干脆将书籍合起，放到床头柜上，便关了灯睡觉了。

半夜，所有人都进入香甜的睡眠时，乔伊莫名地从睡梦中醒来，眼睫毛颤动了下，便在昏暗的环境里睁开了眼。

下一秒，他直接被黑暗中那闪烁着的幽幽蓝光惊住，以最快地速度抬起右手，瞬间包裹住他手掌的机械手臂掌心开始凝聚攻击。

“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乔伊怔楞住，他摸索着将灯打开，在看到坐在他床边的金红色战衣时，便明白了刚刚那蓝光是从哪里来的了。

“舅舅，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战甲靠了过来，微凉的金属手碰了碰乔伊的脸颊，然后上移，落到了乔伊脑袋上，轻揉了下。

“我之前——”托尼的声音刚刚响起，还没说几个词，便顿住了。

乔伊面露询问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担忧，他总觉得托尼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托尼再次开口时，声音变得低沉了些，掩盖住了之前有些微颤抖的声线，“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要同史蒂夫他们去把洛基的权杖拿回来吗？”

乔伊颔首，继续等着托尼说下去。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托尼顿了顿，战衣里的他紧锁着眉头，眼神里还带着噩梦惊醒后的余悸，但他没有从声音里透露出一丝迹象，甚至低声笑了几下，状似自然地道，“好几天没有见到我亲爱的外甥，总得来看看他。”

他聊起了另一个话题，“我带着彼得的时候，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你知道原因吗？”

乔伊被他这句话拉走了注意力，“什、什么？他哪里不对劲？”

“他在没有人的时候，笑得让人觉得他吃了几百斤的甜甜圈一样，甜得腻人。”大概是那表情太让人受不了了，托尼甚至拿自己最喜爱的甜甜圈做了比较，就算是他，一次性吃了过量的甜甜圈也会腻味的。

乔伊：“……”

他扭过头咳了声，有些不自然地道，“可能是他心情太好了。”

“他的心情看起来可不是一般的好。”托尼意味深长地道。

乔伊还没来得及跟自己的父母以及托尼说他和彼得在一起的事情，在看看此时的情况，他又觉得说出来有些奇怪，还好托尼没有就着这个话题聊太久，便同他说了晚安，从乔伊窗口飞了出去。

乔伊起身走到书桌前，看向窗外那越来越远的金红色身影，抿了抿唇，脸上的热度终于散去了些。

等他和彼得再相处一段时间后，就说给他们听吧。

在乔伊有了这个想法没多久后，正值炎热夏季的时候，托尼做了决定。

等乔伊一家到机场，看到复仇者联盟一群人时，有些惊讶，而同样看到他们的超级英雄们也露出类似的表情，等他们上了托尼的私人飞机交流后，才知道托尼对史蒂夫他们说的是任务完成之后的庆祝会放松，对乔伊他们说的则是家庭聚会。

“用什么理由一点也不重要，”托尼拿着酒杯朝他们举了举，他穿过人群，极其自然地坐到了乔伊身边，挤开了跟乔伊靠得极近的彼得，“总之，这一次就是用来放松的旅程。”

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被托尼愉快地定下了。

在下飞机前，托尼用一种不引人注意的动作，拉住了彼得，两个人落在了最后面，托尼面色淡淡，嘴唇翕动小声地道：

“你总得克制自己，彼得。”

不要整天一副进入了春天，脸上笑开了花的样子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就算托尼自己已经猜出来了彼得这么一副样子的原因，而且也不会阻拦他跟乔伊的感情，但这并不意味着托尼看得高兴。

外甥控的斯塔克先生每次看到，心里都在咕噜咕噜地冒着酸泡泡。

彼得：“……”他小声道，“我尽力。”

可是这次旅行，彼得实在是太兴奋开心了，他天生乐观的脑袋里美滋滋地想着，四舍五入就是见家长了呀，这让他虽然很想做到对斯塔克先生的保证，但每次看到乔伊的时候，就克制不住地弯起嘴角露出了个傻乎乎的笑容。

乔伊总会察觉到他的目光，然后抬眸朝他弯眸一笑。

这个时候彼得往往会笑得更加傻了。

托尼面无表情地拿起烤好的肉，咬了一口。

见鬼的克制！

他可以保证，在旅行结束前，所有人都能够发觉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事实上，在沙滩烤肉聚会还未结束前，只要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