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获取情报的时间稍稍有些过长了,希望太宰殿没事。”
桂神清气爽地收刀入鞘,迎着辉煌的夕阳,满目的灿金将她修长高挑的身形晕染成一幅浓墨重彩的画。
“太宰殿!太宰殿!你在这里吗?”
女人边呼喊着,边向空荡的基地内部走。
“唔唔唔啊啊……”
只留下身后一个如果出现在电视上,全身都会被打上马赛克的不明猥亵物,保持五体投地的姿势跪在地上。
远远看去,男人赤身裸体,被银色泛着金属光泽的特殊绳子以最难堪的姿态束缚,趴在被鲜血弄得一片狼藉的地上。
身后立起一根笔直的树枝,高高地立在最肮脏的部位,白色绷带挂在树枝尖端,上面用不明来源的鲜红色液体写着:
“对不起我是只恶心的变态蝼蚁,如果看到我请务必报警”
桂小声嘟囔着“果然收拾完垃圾心情就会变得清爽啊”,风声将男人的绝望的呜咽完美遮掩。
搜寻完整个基地,但令人感到震惊的是,基地里空空如也,就连有人活动的生活痕迹都少的可怜,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每天来往几百人流量的组织基地。
“果然是被人入侵了吗?”
门口的光头男虽然拥有异能力,但基本的警惕心,心狠手辣,先下手为强等等这些特征都没有,与其说他是黑手党,更像是一个手中突然被塞了利器,只知道随便挥舞的无知幼儿。
根本没有发挥出这份珍贵的异能力真正的实力。
这样的人究竟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或者说,幕后的人把他放在这个位置的用意是什么?
难以用常理衡量的巨力,强大的自愈异能力,无法用语言与之沟通的低下智力,令人厌恶的性格……
如果不是她恰好随身携带了这根就连大象都无法轻易挣脱的超贵超稀有的软金属绳,大概也不能这么轻松就突破大门……
等等,假如幕后的人从一开始想用光头男对付的人就不是她呢?
当她想要停下脚步好好思考一番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从某个方向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太宰……殿?”
她迟疑了一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走过去。
地下室的门敞开了一条缝。
“人这种生物,真是每次都能够轻易突破我的想象。”
少年如往常一般轻快的声音在地下室响起。
“真遗憾呐,某人本来为我准备了能够不被任何人打扰的死亡舞台,可惜人偶的表演实在太拙劣,难看的让人笑不出来啊。”
“虽然很感谢你好心为我量身定做的剧本,但是很抱歉,【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地自杀】,这才是我所追求的死亡。除此之外,我太宰治一概不接受任何疼痛!”
说完,便一脚踩碎了伪装成扣子的窃听器。
“还有,窃听器最好还是装在更隐蔽的地方,比如内裤……”
敏锐地听到接近的脚步声,太宰停住话头,转身回眸,修长持刀的身影映入眼帘。
“啊,桂,你来了啊。”
“我还以为会是生气的小矮人先来抓我回去呢。”
刚打开地下室的门,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这是……?”
桂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呈现出一种中性的质感。
少年眼中的鸢色浓重像是化不开的黑暗,一脸兴致勃勃的表情却让人毛骨悚然,“快看!这是我新发明的玩具哦!”
只见地上一男一女呈现出奇特的纠缠形态倒在地上。
女人的两条手臂和双腿都像是被利器切割,断面整齐,出血量却奇迹般地并不多,甚至还保持了意识的清醒,表情狰狞地撕咬男人的喉咙。
而男人的身体则布满狭长的伤口,血流不止,本就苍白的皮肤更加没了血色,配上怨毒的蛇眼,异常可怕。
“嗯?我做了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做哟,他们就干脆地舍弃了这么久的情谊,在我这个敌人面前,奋不顾身地要杀了上一秒还是同伴的对方呢~”
“不过这也和我没什么关系,毕竟,我只是随口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陈年旧事而已……”
太宰的语气和平时有些不同,音调更加尖锐,语速也更快,仿佛是在为自己叙述的事情感到兴奋,也像是在掩饰自己的心虚。
在听到太宰的话后,桂突然感觉脑内仿佛有一道电光闪过,劈开了所有迷雾。
“原来是这样……”!
她喃喃自语道。
只是低头思考片刻的功夫,少年便悄无声息地靠近,像一只防备心与好奇心同样强烈的猫咪一样,只是异常安静地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注视着她。
沉默蔓延,直到地下室中只能听到两个人呼吸交缠的声音,太宰在桂疑惑的眼神下缓缓开口。
“怎么不说话了?平时不是很能说的吗?”
“终于发现我和你想象中的乖孩子不一样了?”
“生气了?郁闷了?”
少年甜腻轻软的像是棉花糖一样的声音在她耳边连珠炮似地发问,没有留下容她插话的片刻余地。
“对我,感到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