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
褚怀卿走进一家客人如流的成衣店。
“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门口两个青衣女子之一走近来,并没有因为褚怀卿的模样给任何难堪,甚至笑得面若桃李,语气都很温柔。
褚怀卿眨巴眨巴眼瞧她,小脸扬起笑:“大姐姐,我想要一件你这样的小裙子和一双舒服的鞋,可以吗?”
小丫头穿着身黑色的破衣服,但不难看出其材质上等。衣服没了袖子,露出白嫩嫩的胳膊,纤细短小,没什么肉。一张脸小小圆圆的,笑起来可爱极了,加上那身伤,像只破碎的洋娃娃。
“自然,您随我来,看看这几个款式,好吗?”女子笑得越发温柔——这是什么绝版小可爱,呜,想rua!
褚怀卿乖乖巧巧地点头,只当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挑了套青色的裙装和一双鞋。
“内院有浴室,外院有更衣室,您需要沐浴吗?还是更衣即可?”
褚怀卿眼睛一亮:“麻烦大姐姐带我去浴室了。”
青衣女子笑起来,很是亲切:“服务好客人,是我分内的事,客人请随我来。”
怪不得这家店生意这般好,看看人家这服务,多周到啊。
青衣女子领着她往里走:“浴室是全封闭的,里面只有浴桶,屏风和木施(挂衣服的架子),您可以放心沐浴。”
褚怀卿点头,走进房间,青衣女子把衣服挂在木施上,鞋子摆放在衣服正下方,然后轻声问:“客人,您需要别的服务吗?”
褚怀卿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不需要,我自己可以的,谢谢你啊大姐姐。”
青衣女子张口,似乎想解释什么,一时红了脸,但最终只是回:“好的,愿您体验愉快。”说完就退了出去,合上门,走了。
褚怀卿这才向浴桶走去,水已经备好,旁边放着一篮玫瑰花瓣和皂角,右侧是挂着新衣的木施,屏风正对着门口。
室内没有窗,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木门,的确私密性很高。
褚怀卿伸出一只手探入水里——是普通的泉水,大锅煮过,水温正合适。她思考了一下,还是把玫瑰花瓣都倒了进去。
花香扑鼻,有些醉人,这样的情景,似乎很容易触发什么奇怪的剧情,比如一个气息危险的黑衣蒙面男,鲜花好歹能遮掩点什么。
浴桶很大,但鲜花够量,铺了满满一层。褚怀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习楠已经安静很久了,她也没管,快速褪下衣物,踏入水中坐下。好像曾经无数次,真的有人随意闯入过她的浴室,她还没什么办法。
褚怀卿撩起一把水,水声缱绻,花瓣轻轻荡漾,但她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准备速战速决了。
但“怕什么来什么”可能是个真理。
木门微响,一道身影飞速进入,绕过屏风,蹲在了她的木桶后面。但不是神秘的黑衣人,反而是个白衣男子,动作太快,褚怀卿只看到一片白色略过。
“冒昧打扰,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褚怀卿身子绷紧,却觉得自己是真的要醉了,那声音就在她耳后,很轻,像风拂过了竹叶。
很好听的声音……
褚怀卿脑中划过一片竹林,竹林深处有一座小院,院门进去是两座相依的竹屋,竹门旁随意放着一把琴,看起来……
“客人,请问您在里面吗?”是青衣女子的声音,微喘,有些急切。
“大姐姐?我在,怎么了?”褚怀卿没有搭理身后肆意打量的目光,扬声回答,声音软软的,但带着点不耐。
“抱歉,打扰到您了,我只是想问问您花瓣是否合宜。店里一般备的都是玫瑰花瓣,我突然想起来,怕您不喜欢,准备了别的。”青衣女子冲外面摇了摇头。
语调没问题,这种时候他们不能进去惊扰客人。
“不必了,这样就好,你还有什么事吗?”褚怀卿把身子往水下沉了沉,不由庆幸自己加了花瓣。
“是我不该,打扰到客人了,抱歉。我们为您免除了洗浴费,您看这样可以吗?”青衣向外挥挥手,自己却守在了门边,没有走的意思。
“可以。”褚怀卿随意答着,想了想,还是继续洗澡,只是头部以下再没有出过水面。
“好的,为了保障客人的隐私安全,接下来我会守在门口,可以吗?”青衣女子依旧是那柔和亲切的语气。
“可以。”褚怀卿却不好拒绝。
外面没了响动,褚怀卿动用灵力对着后面写了几个字,却始终没转身,一只手缓慢地在水下制造声响。
“嗯。”身后传来低沉的气音,褚怀卿又动用灵力让衣服飞入过来,套在头上。
身体一点点上升,水凝为冰滑入水面,又在水里融化,衣服也一点点套在了身上,整个过程流畅得没有一丝破绽。
身后的白衣男子唇角似乎上扬了一下,他转身,褚怀卿已经收拾好了,背对着他,没有一点转过来看看的意思。
这下他是真的笑了出来,轻轻凑上前,明明眼前只是个刚十四岁的小姑娘,他开口却像情人间的呢喃:“他们发现不了我的。”
褚怀卿只觉得气氛诡异极了,又不是抓奸,他被发现了也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