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看他:“哪儿?”
“申城。”
申城?
虽说有点醉,但卓桓对自己的记忆自信至极,他说过他以前只来过申城三次,一下子,他就从记忆深处找出那唯一可能和伏城有相交点的一次。
“……我去华国空军做演讲的那次?哦对了,那次是聂项邀请的。”
借着醉意,伏城看着这个男人的脸。过去的二十六年里,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以这样的心情看一个男人。他的声音隐没在风声里,轻轻的:“那第二次呢。”
卓桓垂目看他,过去三十年所有的人生时间线在脑子里清晰地印刻成轴,很快他想到了,啧了一声:“罗格318?”
伏城一下子愣住,似乎没想到卓桓居然说对了,他微微张开嘴,目光茫然。
确实,因为罗格318,两个人肯定有过交集,只是当时卓桓应该不知道。
青年这幅懵懂讶异的模样,很好地勾起了卓桓的欲|望,他低首吻上伏城的嘴唇。晚风中,两人吻了许久分开。把酒杯放到一旁的桌上,卓桓一只手抱着他,低头望着伏城,问:“聂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来当说客啊。”
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件事,伏城默了默:“没什么。”
卓桓:“那你要怎么当说客。”
“嗯?你不是已经答应了么。”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在车上,停车场的时候?”
卓桓淡淡道:“哦,我已经忘了。”他将脸庞埋进伏城的肩膀里,温热的呼气喷吐在青年赤|裸凸起的锁骨上,“伏城,会色|诱么。”
伏城哑然无言。
卓桓笑了,他站直身子,一只手挑着伏城的下巴,道:“你知不知道啊,从我十四岁起,每年有多少人想色|诱我,上我的床。”
身体一下子僵硬,嘴唇慢慢抿住,伏城尽量平静地说:“不知道。”
卓桓:“哦,我记忆力好,每个都记得。那我跟你说,十四岁生日后的第三天,有个模特在一个晚宴上对我示好,暗示我想上我的床。但她是个女人,我硬不起来,也没兴趣。那是第一个,然后十四岁那年,有19个这样的。”
“十五岁,少了点,6个。”
“十六岁,开始多起来了。34个。十七岁,43个,十八岁,75个……二十岁的时候,wow,真恶心,破百了。我二十岁生日那天,卓景当时的情人也想和我上床,她趁卓景不注意,爬到了我的床上。我把她扔给卓景,卓景一点都不在乎,晚上又继续和她玩了一夜。”
伏城垂着眼睛,他放下酒杯,静静地问:“所以呢。”抬起头看着卓桓,定定地看着这人脸上随性的笑,伏城抬步就要走,却被他一把从身后抱住。
“所以,只有你。”
卓桓用力地抱住怀中的人,仿佛用尽所有力气,抱着他,也是说出这句话:“伏城――”
“回头看我。”
身体有些无力,良久,伏城转过身,视线却在看见江对岸那栋闪着LED灯光的摩天大楼时,骤然怔住。
伏城
我爱你
卓
耀眼刺目的六个大字,在震旦大楼的灯光巨幕上,不断隐去、亮起,闪烁不停。
“不写全我的名字,是因为写全了一眼就看出来都是男人。华国没美国那么开放,你不是申城人么,认识你的人不少。”
缓慢地抬起头,看向这个男人。伏城张了张嘴,他感觉喉咙哽住了,过了几秒,才哑着嗓子问:“为什么要特意解释这个。”
卓桓抱着他,慢慢勾起唇角,轻笑着:“啧,你不会多想么。”
伏城:“想什么。”
卓桓:“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我不会。”
“哦,那你就不会吧。”
沉默许久,伏城说:“你不是说,用这种方式表白的人脑子有问题,智商肯定不超过80么。”
卓桓:“……”
“操,你有病吧,我他妈这么浪漫,你骂我脑子有病?我智商多少,伏城,你心里他妈没数吗?”
伏城平静地看他:“一个小时七十万,卓老师,太贵了,罗格318还没捞上来。”
卓桓被他气笑了:“你他妈可真会说话!”
什么话煞风景,伏城就挑什么说,卓桓被他气得直接甩袖要走人,伏城拉住他的手。
卓桓没好气地问:“有事?”
伏城:“为什么要弄那个。”
卓桓垂着眼睛,认真地看他,没有回答,反而问他:“我有多要面子,你知道么,伏城。”
如果有一天有人想为Reid写一本自传,翻开这本自传,从开篇到结尾,一句话便可总结全文――
这是一个骄傲而自负的一生。
卓桓的骄傲,几乎刻在他的骨子里,刻在了他每一秒的呼吸,每一寸的细胞里。
伏城:“嗯。”
伸手指着江的对岸的那句“我爱你”,卓桓几次尝试,几乎是难以启齿的,终于咬牙切齿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你了,全世界都他妈知道了!”
“伏城,你欠我,你要拿你这辈子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