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郁山感觉崔柠表情有点奇怪, “你不喜欢?”
“没有不喜欢,只是……”崔柠想了会,“觉得你很不一样, 我喜欢不一样的你。”
曲郁山没想到送本书都能收到情话, 脸不自然地扭开, 没多久就扭回来, 叫崔柠待会回学校记得把书带上。
崔柠思及宿舍的环境, 还是决定把书留在曲郁山的公寓。
晚餐的时候,崔柠向曲郁山提及周望卓的打来的那通电话。
曲郁山听完脸色有些凝重, 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到时候我让我的律师跟你一起过去。”
分割遗产不是一件小事。
崔柠本想说不用,但转念同意了。
当天,曲郁山没有陪同,因为毕竟是周家的私事。到场的除了周家人, 崔家人也在。
之前对着崔柠一口一个柠柠的崔家二老此时看到崔柠,神色皆是复杂, 外婆甚至露出作孽的表情。
对于他们来说, 的确是作孽。
谁能想到他们的小外孙居然是他们大女婿和小女儿的儿子。
相比崔家人, 周家的一些亲戚不客气许多。周父的妹妹直接冷嘲热讽,“嚯,这是哪位?我们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个这样的人?”
周母并不在现场, 她病了,今日几乎病得起不来床, 律师在见到本人后, 同意由周望卓代表周母的意见。
所有人到场后,律师开始公布周父的遗嘱。正如律师所说,遗嘱里有崔柠的份, 周父把自己名下的一小部分字画分给了崔柠,当然最值钱的还是公司的股份,百分之五。
周母得到的股份也不过百分之七。
剩下的基本上都属于周望卓,周家的那些亲戚除了每人分到一幅画,就没有多余的东西。
周父签了不售卖字画合同,意味着这些亲戚只有将画租出去展览的权利,并没有卖出去的权利。
遗嘱公布完,周家亲戚炸了,跟周父血缘近的拉着律师问,遗嘱是不是有错误,怎么可能一个私生子分得那么多。
律师额头汗都出来了,他解释道:“没有错误,周先生本人立下的遗嘱,还拍了视频。”
他将视频放给众人看,周家人发现视频里的周父说的跟刚刚律师说的一模一样,转而去找周望卓。
“望卓,你可是你爸爸的儿子,你能看着遗产这样分吗?那个私生子比……比你妈也没少分多少。”
周望卓几乎从刚才就没怎么说话,如果众人拉着他,他没有像以往一样,温和地安抚众人,而是矜傲冷漠地将手臂抽出。
“姑姑,叔叔,你们可以领着分到的画走了。”
周家亲戚一怔,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周家的保镖哄着拿东西走人。一旁的崔家二老看到,并未出声,他们今天坐在这里是怕周望卓孤儿寡母的被其他人欺负,现在看来遗产分割没多大的问题,他们自然不出声。
两个外孙都是他们的孩子,崔柠虽然出身不光彩,但毕竟是他们小女儿的儿子,分到些东西,他们不会站出来反对,但也不会出声支持。
说到底,这事实在丢人,他们哪有脸说话。
周家亲戚被赶走后,客厅只剩下崔家二老、崔柠、周望卓以及律师们。
崔柠听完遗产公布,转头跟曲郁山的律师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看向公布遗产的律师。
“字画不能卖,但可以捐出去对吧?”
律师有些惊讶,以崔柠分到的字画来说,那些字画在周父车祸身亡已经开始升价,如果每年租出去展览,也能赚不少钱。
但若是捐出去,可是一分钱都没有。
“是可以,以周先生之前签的合同条约来看,只要捐给不盈利机构,都不属于卖。”
“那我把我分到的字画都捐了,还有公司的股份变卖也捐出去,捐给山区的贫困地区,支持失学儿童返回校园读书。”崔柠说。
律师现在不是惊讶,是惊愕,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崔柠,但崔柠没什么表情,分到这些东西他还嫌脏,本不想要,但想想要了这些东西去做好事,也算洗掉这些钱的脏。
只是洗掉钱的脏,并没有洗掉周父的脏。
律师见状看向周望卓,周望卓冷淡道:“他既然要捐就让他捐。”
如此一来,律师也只能点头。
遗产全部处理好后,崔柠准备离开,身后突然传来周望卓的声音。
“弟弟,帮我向小郁问好。”
崔柠迅速回头,他防备且警惕地看着周望卓。说实话自从周望卓回国,他就一直不放心。
周望卓绑了曲郁山两次,如果不是曲郁山心软,这个人早该在监狱或者精神病医院,而不是在这里像个定.时.炸.弹。
崔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爆炸,只知道他很危险,很有可能伤害到曲郁山。
看到崔柠防备的眼神,周望卓露出今天第一个笑,略带点嘲讽的笑。他明明是坐着,崔柠站着,却仿佛是他在俯视崔柠。
*
此时的曲郁山正在家里吃饭,这是他爸妈离婚后,三个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
曲郁山担忧在隔壁的崔柠,心神不宁,好几次用筷子在自己的汤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