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梦到——

他坐在孤寂的高座上。

他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

温暖蓝眸化作冰冷的海面, 漠然对视，独自前行。

……

紧闭着的眼睛在黑暗中猛地睁开，人间之神仿佛梦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让他的身体都轻微颤抖起来，带动了他怀里的人。

“克拉克……怎么了？”

还有些沙哑地带着睡意的声音响起，被他紧抱着的布洛迪艰难地转动了下身体, 伸出手想要摸摸恋人的脸庞, 指腹在触碰到对方的瞬间, 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

克拉克这种不太对劲的反应难以让人放心, 布洛迪眼中闪过担忧，他睁大眼，想要借着从窗户外投射进来的月光看清楚克拉克的表情，却因为克拉克背对着月光的原因，整张脸埋进了黑暗, 让他无法看清楚。

他张了张嘴, 又准备开口询问，头顶的人却低下了头，吻住了他。

比任何一次都还要激烈, 就好像要被吞吃入腹一般, 他一步一步后退，最后全线溃败，被克拉克所掌控，跟随着他的节奏，无法控制自己的所有反应, 这种感觉，好似连身体也不再属于自己一般，如此强烈。

“哈……克拉克……”

他扬起头，被恋人轻轻咬住喉结，让他身体无法控制地泛起颤栗，然而就算是如此的难受，布洛迪也没有做出挣扎反抗，而是全身心地将自己交给了对方。

他能够感受到恋人这些看似强势的行为下隐藏着的一丝不安，尽管布洛迪此刻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他却觉得自己应该安抚他的恋人。

我在这里，我陪伴着你。

……

第二天早晨，布洛迪爬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像是被打碎重组了一样，他甚至对自己还有力气撑起身体感到惊奇。

等他的脚刚刚踩在地板上想要走出一步的时候，直接脚软了，身体晃了晃，眼看着就要往前倒。

及时出现的恋人接住了他。

克拉克直接将布洛迪抱了起来，然后把他重新放回到了床上，并且是以趴着的姿势，还贴心地给布洛迪腰下放了柔软的枕头。

布洛迪侧着头看向克拉克。

克拉克腰间还系着一条围裙，明显刚刚正在做着早……呃，布洛迪看了眼摆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默默改了词，应该是做午饭，只是听到了他的动静才跑了过来。

虽然身体酸软无力，但是布洛迪并没有什么黏腻不适的感觉，显然是克拉克在他昏睡过去的时候处理了他身上的痕迹，还有床单之类的。

他朝克拉克招了招手。

克拉克蹲下身，握住他的手，蓝眸温柔地看着他，声音温和，“怎么了？”

“应该是我问你这句话，”布洛迪说，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恋人，“昨天晚上，是怎么了？”

克拉克眼神微暗，尽管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泄露出了这个情绪遮掩了起来，却依旧被布洛迪注意到了。

“没什么。”

布洛迪只是盯着他不说话。

克拉克垂下眸避开他的视线，他的眉头微皱，带着一种抵抗，并非是对布洛迪的，更像是抵抗他正在想着的事情。

布洛迪内心叹口气，放软了语气，“克拉克。”

“……我做了个梦。”克拉克终于开口。

布洛迪一愣，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但很快他回过神，神情认真地看着克拉克，被克拉克握住的那只手反握住了克拉克的，十指交叉，就像是在安慰他一样。

克拉克抬眸看着布洛迪，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眼中的情绪，但布洛迪却发现了那里面深藏着的不安，就像是他昨天晚上感受到的一样。

克拉克轻声道：“梦里，你没有活过来。”

“我杀了莱克斯·卢瑟，不再放过那些不愿悔改的罪犯，后来……我的父母也死在了报复我的势力里……我想让地球变得更加安全，但是……”

“……所有人都离开了我。”

克拉克的声音愈来愈低，如果不是布洛迪十分专注地听着，只怕也要错过后面的话。

布洛迪心一颤，又深吸了口气，抬起另一只手，捏住克拉克的下巴，微微用力。

克拉克有些茫然，却顺着布洛迪的力道靠了过去，下一秒，他的额头落下一吻。

布洛迪轻吻着克拉克的额头，吻着他下意识闭上的眼睛，吻着他的鼻尖，细细碎碎，轻柔而充满着珍视，最后，吻住克拉克的唇。

含糊不清的话语从唇间溢出。

“只是梦而已，克拉克，现在吻着你的我，才是真实的，昨天你感受到的我，才是真实的，那些只是你的梦……”

……

最后的结果是布洛迪吃到了晚餐。

等他回到韦恩庄园的时候，正好撞到还待在客厅里的布鲁斯以及老管家，他们手里拿着一沓纸似是正聊着什么，布洛迪脚踏进大厅的时候，两人皆是停了下来，齐齐看向他。

布洛迪：“……”

他咳嗽了声，抬手挥了挥，“嘿，晚上好。”

布鲁斯看向布洛迪脖颈处，布洛迪注意到布鲁斯的视线，有些尴尬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