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忐忑才终于消失，让他忍不住微笑起来。

“除非我们两个都突然变成了近视。”他开起玩笑。

托尼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哑声道：“我……”

“嗯？”

托尼站起身，绕过茶几，站到了布洛迪面前，深吸一口气，然后弯腰一把抱住了他。

布洛迪一怔。

“托尼？”

“别动。”

布洛迪只感觉到托尼的脑袋压在了自己肩膀上，让他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只能听到沙哑地，有些颤抖的声音，“嘿，亲爱的，你可真是……”

“真是一个让人难以讨厌的小鬼。”

抱住他的男人低低地笑了声。

“好吧，我以后不会再说你是个没脱处的小家伙了。”

布洛迪：“……”

这个拥抱持续了大概十几秒才松开，托尼的情绪也不再失控，顶多只能够从他略有些泛红的眼圈里看出他之前那难以平静的心情。

除非是那些对人世失去希望，或者是没了活下去的动力的人，否则没有谁会愿意死亡。而托尼并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无趣，自然也不希望自己那么快死，一切的掩饰只不过是不想让关心自己的人操心罢了。如今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他内心的欣喜难以言喻。

“不过，这个暂时只能够缓解，也没彻底解决你身上的毒素，”布洛迪转而提起这个让他有些头疼的问题，他停顿了下，缓缓道，“除非，你停止使用它。”

托尼脸上的表情一敛，抬手摸了摸胸口的反应堆，眼神有些复杂，“我……”迟疑几秒，托尼咬咬牙，“如果彻底拿出我体内的弹片的话，我……”

托尼长长吐出一口气，下了决定，“我会停止它。”

托尼能够改变想法，不执著于使用反应堆，布洛迪心下顿时一松，但又为眼前这个新的问题而苦恼起来。

托尼身体里的弹片细碎且深，有些甚至紧贴着心脏，如果说毒素问题他还可以试图解决的话，这个手术以他目前的程度还无法做到，而能够完美解决取弹片手术的斯特兰奇又……

一直有跟斯特兰奇联系的布洛迪知道，斯特兰奇的双手并没有恢复，依旧还是无法重新变回那个外科医生。

“嘿，别露出这种表情，”托尼轻笑，反过来安慰布洛迪，“亲爱的，至少你解决了我目前最大的问题，我想我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待那个可以解决这些小弹片的家伙。”

布洛迪看着托尼，看着对方脸上自信的笑容，也不自觉地嘴角弯了起来。

“你说的对，托尼。”

……

“哒哒哒。”

布洛迪坐在电脑桌前，手指在键盘上按动着，记着笔记，时不时会停下来，思考一会，然后想通了般眉毛舒展开来，继续打着字，已经长大了一圈的布莱恩蜷缩在他的脚边呼呼睡着。

当指针转到十点的时候，一直睡觉的布莱恩抖了抖耳朵，鼻尖耸了耸，睁开眼睛突然站了起来，甩着尾巴对着窗口叫了起来。

原本专心记着笔记的布洛迪停下，疑惑地看向它。

“布莱恩？”

“汪汪！”布莱恩扭过头朝布洛迪叫了下，又看向窗口，歪了歪头，最后跑了过去，昂着脑袋，尾巴甩动的频率更快了。

布洛迪被布莱恩这个表现弄得似有所感，他也跟着站起身，迈步朝窗户口走去，拉开了原本就没有关严实的窗户，有些微凉的风吹了进来，布洛迪仰起头，看到了那个缓缓降落，最后停留在自己窗外的恋人。

布洛迪先是忍不住笑起来，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略有些心虚地朝外往左手边看了眼，发现他哥卧室的窗户是关着的后，松了口气。

“卡尔！”

他带着笑意喊出恋人的名字，超人英俊的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凑上前在他唇间轻落下一吻，又伸出手环着布洛迪的腰，渐渐探进对方张开的嘴唇，加深了这个吻。

蝙蝠基地。

“年轻可真好。”看着监控里那两个吻起来的恋人，阿尔弗雷德感叹。

蝙蝠侠从看到超人出现，再到布洛迪往自己卧室方向看的举动，最后到两个人相吻，全程都保持面无表情的状态。

“继续追查那群团伙的下落，阿福。”蝙蝠侠开口说。

老管家乐呵呵的，完全跟蝙蝠侠是两个脸色，“是，老爷。”

监控外，完全不知道自家哥哥根本不在卧室，而是跑到了基地里，并且被自己的亲人看到一举一动的布洛迪结束了和超人的吻，呼吸还有些急促，脸颊染上淡淡的绯红。

“这是夜晚惊喜吗？”

布洛迪笑弯了眼，“我以为超人此时正在救人。”

“超人救人，却不意味着会忽略他的恋人，”超人温柔地注视着他，抬手抚摸着布洛迪的脸颊，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伸了出来，将手中握着的东西递到布洛迪面前，“这是我做的，你喜欢它吗？”

这是一朵用木料雕刻出来的，它被染上了鲜红如火般的色彩，每一片花瓣都被细细雕刻出它们的纹路，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几乎会以为这就是真的。

这里面包含着的恋人的心意，布洛迪又怎么可能讨厌，他在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