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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夭从混沌梦境中睁开眼睛,差点被扑面而来的壕气闪瞎眼睛。

就算在他还是小公爵的时候,都没睡过这么铺张奢华的房间。所有器具一应用昂贵矿石打造,一只不起眼的茶杯上都镶着流光溢彩的辉石猫眼,阮夭被随手扶住的床柱子冻得激灵了一下,回过神来发现这都是纯金的,上面还雕刻了很多看不懂但很艺术的繁复花纹,层层叠叠的柔软轻纱被一枚碧玺扣子扣好,张扬而炫耀地向某只小土狗展示自己的财大气粗。

阮夭傻傻地坐在床上咬了半天手指,最后缓慢承认这间土大款风格的房间很像是以前陪着朋友看过的芭比公主梦幻城堡。

动画片里的装饰甚至更有品一点。

偌大房间里空无一人,阮夭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作孽的两夫妻带自己来了哪里。他试图趁没有人在的时候赶紧跑,但是绵软无力的双腿这时候毫不客气地背叛了他。

膝盖跪到厚厚的驼绒地毯上,阮夭愣了愣抬起头,这才发现房间地面铺满了长绒毯子,甚至所有尖锐地方都用精细的毛绒料子仔细裹好,以防止某人突然想不开要一头创死。

阮夭当然还没有那个胆子。

他茫然地看了看这些处处透着古怪的华丽装饰,又试着打开卧室的门。

不出意料地门上上了锁。

阮夭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被人关起来了。

迟来的寒意迅速地席卷到全身,阮夭焦虑地咬着食指关节,尖锐犬齿都要在指节上咬出洞来。

这两人绑他回来准没好事。

一个两个的肯定都恨死他这个拆散人感情的恶毒小三了,绝对不可能只是叫他回来斗地主的。

但是阮夭又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锁在这种地方。

难道是要让现在穷到身无分文只能靠出卖色相直播赚钱的小公爵被这一大堆看得到得不得的珠宝财富活活气死或者羞愧到一头创死吗?

阮夭盯着裹着柜脚的毛绒绒保护套,心想让他看着一堆别人的小钱钱被气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对吧?

像他这样贪财好色的纨绔子弟肉眼可见一定会上钩的!

果真是恶毒的两夫妻。

才不能让他们得逞呢。

阮夭转转眼睛,瞥到窗户似乎是没有上锁的。

他眼睛一亮,推开玻璃窗,一低头。

阮夭记得自己好像没有恐高症。

他晕晕乎乎地趴在窗台气若游丝:“统子哥,这里是几楼?”

系统冷静给出一个残忍数字。

大概就是掉下去一定会变成肉饼,铲都铲不起来的样子。

系统好心建议:“要不还是从了他们吧,光脚不怕穿鞋的,斗地主也挺好的。”

阮夭气急败坏,一只脚跨过窗台:“我才不会向这群万恶的资本主义低头呢!”

他再一偏头,看到窗底下危险风景,行走过的人物都变成了渺小蚂蚁,似乎有刀子似的风在追着他敏感耳朵居心不轨。

“不行,我要找点东西缓冲下。”阮夭胆子还是小,光是往下看一眼就觉得心率过快,颤颤巍巍地想收回迈出窗台的一条腿。

恰巧也是这个时候,门外发出了“滴”的一声解锁的声音。

阮夭吓得一哆嗦,径直要从窗外翻下去。

……

亚斯兰提溜着小小一只前公爵大人的后颈,面无表情地把人丢到了处罚室。

阮夭一边慌张一边虚张声势:“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啊别以为我不会打架!我在垃圾星学了很厉害的招数!别想小瞧我,你要完了亚斯兰!”

他这时候还是很不知悔改,很符合好色人设地伸出一只手摸摸皇后裹着紧身军装裤劲瘦结实的大腿说:“不过你要是愿意给我睡一睡……”

他话还没有说完,连挣扎都来不及挣扎一下咕溜溜地滚进了铺着软软毛毯的金笼子里。

阮夭一开始还没觉得不对劲,等到亚斯兰面无表情地站在笼子外面按下了关上笼门的按钮,阮夭这才真正慌慌张张地抓住笼子粗大的金柱子:“你凭什么关我!”

银发男人用那双看不出一丝感情的银白眼瞳冷冷地盯着笼子里的漂亮少年,脸上极缓慢地勾起一个笑:“因为夭夭做错了事。”

他隔着笼子伸手去抚摸少年柔软丰厚的黑发,感受着丝绸一般的细腻质地从指间滑落,用一张冰山脸说着听起来温情脉脉的话语:“我想夭夭需要知道,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阮夭最擅长见风使舵,心里要把亚斯兰骂出花来,脸上闻言立刻挤出两滴亮晶晶的猫尿,瘪瘪嘴是很委屈的样子:“我错了。”sDしCΗxWΖ.℃ōm

他从朦胧泪光里偷偷觑着亚斯兰的脸色,男人向来都是端着一副面无表情冷冰冰的面孔,实在是很难看出点什么,阮夭只能自己试图揣测男人意思,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在生气我勾引加尔文吗?”

男人不说话了。

脸上看起来寒气更重。

阮夭心说果然是吃醋了。

像主角攻这样什么美色没有见过的皇帝居然被他一个平平无奇的绿茶勾引到床上,肯定会给主角受高傲的自尊心造成极大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