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
安室透没急着起身,清水凉在他怀里埋着,探出一颗小脑袋,黑色长发纠缠着安室透的手臂。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只是不断地收紧怀抱,试图把怀里的人捂热。
女性的声音轻轻拍打着他的胸腔,继而顺着长风飘远了。
“是不是下雪了?”
细碎的白色雪花从打开的窗口飘落。
是下雪了。这个北海道小镇迎来了今年第一场雪。
难怪会这么冷。
近在咫尺的这双乌黑眼瞳,初雪的莹白在里面点亮了一闪一闪的光。随后它慢慢阖上了,寂灭了这璀璨天光。
他听见一道奇怪的声音,仿佛冰冷的机械凉凉地在人皮肤上滑过。
[250号,感谢您一直以来的不懈努力,合作愉快。再见。]
……
“天然,天然……”耳边像有一只打了兴奋剂的蝉在聒噪不停,清水凉往下捞了一把,将被子捞上来盖住了脑袋。
那只蝉仍不死心,往她的脑海里一跃而入,变成只青蛙开始呱呱叫。
两分钟后,清水凉猛地坐起来,乱糟糟的红色卷发像棉花糖一般膨胀着。
“笨蛋,你想死吗?想死的话我这里有好几种方式可以让你选择哦。”
天然好可怕。
田中望像猴子似地退后两步,探头探脑地说:“谁让我叫了你好久都不起床!已经要迟到了!”
居然被笨蛋说了这种话,我的人生是不是从此就完蛋了……等等……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我不是死了吗?清水凉呆呆地想。在北海道和琴酒大战了三百回合,最后死在了波本怀里啊。
她探着手朝两边扯着笨蛋的脸颊——这家伙每天汉堡薯条不是白吃的,脸颊肉乎乎的,真好捏。
“啊号筒!泥肝肾么——”
从那张被拉变型的口中吐出一句模糊不清的质问。
“会痛,说明不是梦吗?”
在笨蛋“你到底怎么了?”的质问里,清水凉跳下床扑进卫生间,卫生间的镜子里映出她的脸庞。
红色卷发,红色眼瞳。
这不是清水凉的样子,这是柳明凉。
一旁的田中望看着她一会儿跳起来,一会儿又一动不动,一会儿笑,一会儿又神色凝重的样子,掏出手机,在四人群聊里发了一句话。
[话说,我想说件很厉害的事]
[什么?你不是去叫天然了吗?你们还没到学校吗?]
[就是说,天然她,柳明凉她,疯了]
“笨蛋!”以为自己偷发消息的事露馅了,田中望吓得一抖,“怎……怎么了?”
“今天你自己去学校吧,我有别的事!”
柳明凉把田中望推出去,随便洗漱了一把,换了身衣服。一楼的餐桌上放着便当,下面压着张纸条。
[今天的便当是爸爸做的金枪鱼寿司,小凉要好好吃完哦:D]
桌子上的日历显示的今天的时间正好是她出车祸的那天。
柳明凉咬着面包片出了门,在当时发生车祸的地方提前拦住了要过马路的小学生。
“小朋友,你年纪小,个子矮,过马路一定要把手臂高高举起来才可以哦,不然司机可能会看不到你。”
小学生认真道了谢,柳明凉又到附近的甜品店斥巨资买了不同种类的一大袋咖啡果冻。
柳太公钓楠雄——果冻管够。
伟大的楠雄A梦大人一边吃着上供的咖啡果冻,一边听柳明凉说话。等柳明凉絮絮叨叨、口干舌燥地把整件事讲完,灌下一大口茶水,他才悠悠地说:[这件事,我已经听平行世界的我说过了。]
白.嫖咖啡果冻使我快乐。
柳明凉一愣,难道是当时回家那次见过的那个楠雄?
[他说你死后他用了很多办法都没能复活你,直到他成功解析了你身体里所谓系统的存在……]
“所以说,是楠雄君救了我?”
齐木楠雄顿了下,[具体是怎样的过程他没有告诉我,不过只要你活着,这不就够了吗?]
他拆开下一个咖啡果冻——实话说,如果柳明凉死了,以后就再也吃不到她做的咖啡果冻了,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平行世界的他才不能接受柳明凉的死亡吧。
柳明凉也释然了。
说的也是,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没有获得终极大礼包,还是活着回来了,姑且当作运气好吧。
那些过去的事,无论好与坏,从此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柳明凉朝窗外望去,正是初秋时节,也许这周末她可以叫上笨蛋她们一起去爬山。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生死时速失败了,剩下那章晚上9点、10点或11点(看我什么时候写完)发(一天两章多少是有点费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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