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然惬意地躺到刚烘烤完暖呼呼的床铺被褥上，高兴地滚了几圈，“家有贤夫，夫复何求，嘻嘻！”

邵行的注意力则被卧室靠墙的一排书架吸引了。书架里摆满了书，很多都是旧的教材，还有一些漫画什么的，在最顶层的位置，有一个单独的隔间，里面摞着一些彩色封皮的书册，邵行抽出一本，发现这居然是相册。

“我可以看看吗？”邵行晃了晃手里的相册，询问沈祺然。

沈祺然看了一眼，立刻坐起身，来到邵行身边。

“呀，是我以前的相册呢。”他怀念地拿过那本相册翻了翻，“我也好久没看了，一起吧。”

沈祺然把那摞相册全都从书架上搬下来，按照时间顺序排好，坐在邵行身边和他一起看。

邵行翻开相册的第一页，是一张裹在襁褓里的婴儿照片，边角有一行小字“吾儿祺然，XX年X月XX日出生纪念”。刚出生的婴儿脸都是皱巴巴的，并不怎么好看，但邵行看得目不转睛，甚至摸了摸照片上的那张小脸。

“真可爱。”

沈祺然撇撇嘴：“你不用昧着良心这么说。”

“我说真的，真的很可爱。”邵行突然看他一眼。

“你不喜欢小孩子吗？”

沈祺然没注意邵行的表情，仍在盯着自己的婴儿照，随口道：“喜欢倒是喜欢，但小宝宝刚出生时的样子也是真的丑。”

他不想让邵行继续看这一页，正打算动手翻过去，邵行却突然捉住了他的手腕，静静地看着他。

沈祺然起初有些茫然，但毕竟相处了这么久，两人之间已经很有默契，很快沈祺然就反应过来，明白了邵行那个问题的真实意思。

“现、现在谈这个，还有点早吧。”他的脸瞬间就红了，咳嗽一声，“嗯，太、太早了。”

见对方紧张得说话都结巴，邵行忍不住笑起来：“又不用你生，你怕什么。”

莱曼帝国的人造子宫技术已经非常成熟，因为可以避免生育年龄的限制和对身体的负担，帝国境内的大部分夫妻都在使用这项技术，邵行的小侄女萌萌就是在人造子宫培育中心出生的。

“不是谁生的问题，是真的太早了。”沈祺然小声逼逼，“我还觉得自己是个孩子呢，哪来的精力照顾宝宝，我、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邵行当然也不着急，他对这种事并不强求，只是恰好时机合适，就顺便问了一下：“你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他揉了揉沈祺然的头发，柔声道。

“等你想要的时候，咱们再讨论这个问题。”

沈祺然立刻点头：“嗯嗯。”

两人又接着翻动相册，第二页是张全家福，背景在医院的病房里，一位长相柔美的女性坐在病床上，怀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对着镜头露出恬静温柔的笑容，这显然就是沈祺然的母亲了；她旁边站着一个长相儒雅，笑得幸福的男人，就是沈祺然的父亲。

邵行盯着这张照片看了许久，又看了看沈祺然。

“你长得更像你母亲。”

“嗯。”沈祺然认同地点头，“大家都这么说。”

“但你的眼睛更像你的父亲。”

“嘿嘿，我也这么觉得。”

一家三口的留影在之后的相册里不断出现，只是背景环境在不断变化，沈祺然也从小婴儿一点点变成了可爱的幼儿，又渐渐成为了背着小书包的儿童。翻阅这些照片，邵行就好像行走在时间长廊，亲眼见证着自己的爱人是如何一点点长大的，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只是到了某一个时刻，照片的时间明显出现了断层，合影里不再出现那位温柔的母亲，甚至连沈祺然的父亲都很少再出现，时间跨度一直到了高中，照片里的少年才笑容多了一些，邵行甚至还看到了陈森，对方出现的频率很高，足以看得出这个时期沈祺然和陈森的关系有多好。

相册的轨迹最后结束在一张高中班级毕业照，后面就再没内容了。邵行看得意犹未尽，忍不住又重翻了一遍，最后才恋恋不舍地合上相册。

“真遗憾。”他突然叹了口气。

“？”

“没能像陈森一样参与到你的过去，”邵行看了沈祺然一眼，声音闷闷的，“有点不甘心。”

“你怎么还在吃他的醋啊。”沈祺然哑然失笑，“说了我和他只是哥们啦，而且陈森有自己的梦中女神，只是暂时没追到罢了。”

见恋人仍闷闷不乐，沈祺然干脆勾起邵行的下巴去亲他，直到把对方亲得舒展开眉宇，沈祺然才笑着说。

“说到遗憾，我也一样啊。”他摊摊手，“你至少还看到了我的照片，我都没见过你以前的样子，哼，等我们回去了，我也要看你小时候的照片！”

邵行想了想，说：“不用等回去，现在就可以给你看。”

“？”

邵行伸手出一只手，在虚空里抓了几下，那里的空间突然扭曲起来，像是流水一样泛起一片波纹，波纹后模模糊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等空间恢复了正常以后，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