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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好的吗!

刚冒出这个念头,沈祺然看到“尤斯塔”突然又抬起头,血红的眼眸紧紧锁定在他身上,同时脚步再一次挪动,似乎想要冲过来。

沈祺然心里顿时“卧槽”了一声。

他不会还想着来强行抓人吧?居然如此嚣张!

沈祺然看到舞台上的精神力结界摇摇欲坠,突然急中生智,将自己的精神力全都吸收了回来。顷刻,结界应声而裂,黑压压的人群“哗啦”全冲上了舞台,“尤斯塔”瞬间淹没在了虫民群众的汪洋之中。

这点冲击对邵行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但虫挤虫虫堵虫,飞的跑的跳的满天满地都是,在这么混乱的场面下,他实在没法再去追沈祺然,只能眼睁睁看着逃出舞台的青年回头冲他轻蔑一笑,像只成功逃脱猎人的小狐狸,狡黠地晃动了一下漂亮的尾巴,一眨眼就钻入了丛林,消失不见。

***

没有任何意外,第二天,这次的演奏会暴/动事件又上了报纸,还成为了头版头条。

沈祺然边吃早餐边翻看手里的报纸,旁边洛娜一直发出“活该!”“渣滓!”“变态!”“他精神病吧!”的评论,义愤填膺的同时,语气也充满了快意。

头条新闻后附了好几页社评,和以往虫族党压着人族党打的局面不同,这次社论的导向,完全是人族党占了上风,连不少中立评论家都纷纷批评尤斯塔的行为太过分了,他一定是分不清烈帝喀城和王城的区别,以为在这里还能像在烈帝喀城一样肆意妄为,居然在没有合理理由的情况下,突然上台拘捕一名无辜的市民,并引发了现场的大骚动大混乱,险些酿成第二次舞台坍塌事件的惨剧,云云。

人族党已经许久没有迎来如此大好的舆论风向,沈祺然听洛娜说,人族党高层已经趁机发动民众征集万人签名请愿书,要求对尤斯塔的精神状况进行鉴定,如果证实对方精神不正常,应立即关押进精神病院,而不是放出来祸害无辜民众。

当然,这种请愿书实际一点用都不会有,人族党这么搞就是故意恶心虫族党罢了,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洛娜看完一圈评论,仰天大笑三声,不过放下报纸后,她的表情又恢复了严肃。

“祺然,你还好吗?”她担忧地问,“头儿说你可以休息一阵子的,毕竟昨天你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沈祺然摇摇头:“是吓了一跳,但也还好。”

他昨天就是有点懵,毕竟真的没想到尤斯塔那么有恃无恐,好在他跑得及时,也没受什么伤。就是手腕被尤斯塔抓出了一点淤青,不愧是酷吏出身,那个人手劲真的很大,如果对方不放手,他肯定挣脱不了。

所以,当时自己那一脚威力居然那么大吗?直接把人给踹得松了手?

但想到尤斯塔以前的身份,沈祺然又能理解了:估计就是在烈帝喀城当暴君当惯了,没想到居然有人胆敢违抗他,所以被踹了一脚后,太过震惊才下意识松了手吧。

在沈祺然和洛娜边看报纸边闲聊的时候,邵行也坐在早餐桌前,手持报纸,快速浏览着昨日的新闻和各类社评。

一天一夜过去,他已经消化和接收了尤斯塔的全部知识和记忆,对这个世界有了大致的了解,虫族党高层的诘问也被他顺利应付过去,邵行对自己昨天的行为已有了大致的评估。

大意了。

在消化吸收掉这个世界的知识,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之前,他不该轻举妄动,贸然就出现在那个人面前的。

其实他本不该犯下这种低级错误,只是和沈祺然重逢的喜悦让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最先该做的事。“投映”的机会只有一次,这个世界的规则又迥异于自己以前去过的那些地方,处处透着古怪——这还是他第一次用精神体分/身无法进入,必须要用“投映”才能进来的世界。想在这个世界待得更久一点,他就不能再做如此出格的事,万一被规则发现并绞杀,下一次再渗透进来,就又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放下报纸后,邵行拿起了旁边一份厚厚的资料。

——安全局内部关于沈祺然的调查资料。

沈祺然极有可能成为人族党下一任首领,虫族党视他为劲敌,早就对他查了个底朝天,这份资料里详细记录着他在王城两年中各种活动轨迹和情报,连以他为中心辐射的人脉关系网都查得一清二楚。

邵行仔细查看着每一条记录,一点点勾勒出对方两年间的生活状态,也渐渐了解到对方是怎样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突然一鸣惊人一夜爆红,而后渐渐在民众中积累下如此高的人气和声望,乃至成为了一党栋梁的。

不愧是他。

无论在哪个世界,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他依旧能一步一个脚印,直至做到最好。

调查资料虽然详尽,却仅限于两年的内容,究其原因——邵行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行加粗大字上——

【……来历成谜,过往记忆缺失。】

难怪他对自己的喊话毫无反应,因为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